但这两天却因着班师回朝的大军驻扎在城外,所以不少士兵都会来这里改善伙食,是以这还没到正午,酒楼的大堂还有二楼几乎都坐满了。
“怎么这么多人?”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被护送着进了雅间,对身边的侍女不满的皱眉道。
“这……打败突厥,班师回朝的军队似乎正驻扎在城外。”侍女犹豫的回道。
帷帽下的女子皱了眉毛,怎么都赶到一块儿去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女子也不在这上面纠结,现在她只想赶紧商量完事,然后离开这里。
“还有不到半个时辰,需要奴婢去点些饭菜吗?”侍女垂眸颔首问道。
“嗯,清淡些。”女子淡淡点头应道。
若是以前,她绝不会吃外面的饭菜,但来了酒楼却不让人上菜,也太过奇怪了。
侍女得了命令,出门就去找小二了。
季红雪坐在二楼的里面,靠在窗子旁,似是望着外面,但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一个女子匆匆下楼,笑了笑。
找到了。
但随后,他又看到了一个不应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人。
而且前两日,他刚刚见过这个人,正是皇帝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大皇子。
只不过,此时的大皇子还真不像是个大皇子,一身粗布麻衣,肩上搭着白毛巾,手上拎着茶壶,一副跑堂的打扮。
季红雪眉毛忍不住挑高,想到刚才上去那位的身份,嘴角玩味的弯了弯,有意思。
“咚咚咚……”房门骤然被敲响,但刚刚下去要菜的侍女还没回来,带着帷帽的女人有些警惕,但还是示意人去看。
侍女小心的打开半扇门,就见外面是一个跑堂的,但这并不能令她放松,“有什么事?”
“要茶吗?上好的碧螺春?”澹台元明说着,抬起了头。
侍女自是认得他的,好不容易控制自己想要行礼的手,让开门,“要,进来吧。”
澹台元明瞅了一眼走廊,进去了,房门随之紧闭。
“孙儿见过皇祖母。”澹台元明进去就把茶壶交给了旁人,行礼道。
“出门在外,不必这些虚礼。”太后没有把帷帽摘下来,而是隔着细纱看着眼前的孙儿,隐隐有些期待,“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回皇祖母,因着时间有些久远,所以皇爷爷的乳母已经去世了,而她生前一直以刺绣为生,我已经派人去打听她生前或卖或送的绣品,她不会说话,若是真的有什么秘密的话,应当也是绣在这些绣品里……”
澹台元明还没说完,太后立刻就问道:“元明,你有几分把握,她是把秘密藏了起来,而不是带进棺材里?”
“八分,若她真的想把秘密带进棺材里的话,就不会从不与人交往,独自一人,孤独的死去。”澹台元明道。
若是她不想留下任何秘密,那她应该放下秘密,去过自己的小日子,而不是对别人防备成这样。
“皇祖母,我还查到一条线索,当年侍候先帝的那个大太监虽然死了,但他却有一义子,在先帝驾崩之后悄悄出了宫,过起了隐姓埋名的生活。”澹台元明又说道。
太后想了想,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那是先帝身边的大太监一手教起来的,那孩子行事稳重,而且还难得的聪明伶俐,当年先帝都曾夸过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