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幕笼罩的慈安宫,格外的寂静。
曲嬷嬷领着奉膳的宫女们,站在太后的寝宫外,小声询问门外守着的小宫女,“太后还未出来?”
“是,一直未出。”小宫女眉目温顺道。
曲嬷嬷担心的看了一眼门扉,犹豫不决。
忽然,殿内传来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曲嬷嬷连忙高声喊道:“太后娘娘,出什么事了?”
片刻之后,殿内传来太后沉稳的声音,“无事,哀家还想再休息一会儿,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哀家。”
“可是您都快一天未进饭食了,多少吃一点儿吧。”曲嬷嬷忍不住劝道。
“下去,哀家饿了自会叫你。”太后的声音忽然严厉了起来,曲嬷嬷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是,那您有事叫我。”
说罢,摆了摆手让那些拿着晚膳的宫女都下去,她自己则急急忙忙往另一边走去,可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嘴里低声喃喃,“不,不能找禁卫。”
正当曲嬷嬷在外面急得团团转转的时候,寝宫之内,太后可没有好好的躺在床上,而是瘫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除了有一张嘴。
而在她的身前,是一个手执长剑的彩衣女子,彩衣女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不叫人来救你?”
“你为什么要杀我?”太后抬头问她,说着又看向守在门口的蓝衣男子,“他又是谁?”
彩衣女子长剑直指她的咽喉,“你没有资格提问题,现在我问你答,若是你不说,我不介意你永远都不说。”
太后能明显感觉到咽喉处的冷意,眼神落在她那双双瞳,叹了口气,“那你想问哀家什么?”
“你知道我的身世?”彩衣女子问道。
太后一怔,随即扯了扯嘴角,“你一个刺客来找哀家问自己的身世,难道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你很在意我的天生双瞳。”彩衣女子忽然道。
太后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彩衣女子观察她的神色,继续说道:“我问过大夫了,虽然父亲或母亲有天生双瞳不一定能遗传给孩子,但若是父亲祖上有很多天生双瞳的例子的话,那生下的孩子将有八成会遗传天生双瞳,毕竟这也是一种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太后撇过脸道。
彩衣女子一怔,果然跟那个女子说的一样,太后绝对不会老实跟她说的。
可这太后说的也没错,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而自己只是影楼一个小刺客,她们两人一看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彩衣,快一些,我感觉这宫外安静的有点儿不对劲。”蓝衣男子忽然催道。
彩衣颔首,转头看向太后,“本不想这么对你的,毕竟好像我也是被人利用了才来刺杀你的,我只想弄清楚真相,这是你逼我的。”
“你要干什么?”太后一脸急切道,而且这孩子是什么意思,她知道了什么?
彩衣不语,从腰间取出了一个彩色的小瓷瓶,色泽鲜艳,手艺不凡,而其中装着的东西,更是珍贵。
但她毫不怜惜,直接掰开太后的嘴,灌进了她的嘴里。
“呜呜……”彩衣女子的手像铁浇铸的一样,哪是太后一个常年深居后宫的女子能挣脱开的。
冰凉的药液顺着喉咙下去,灼热的泪水不知不觉的顺着脸颊滴下,太后的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带着她的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