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做思考状,拉长音“嗯”了一声:“有时如此,有时不是。”
薛爷爷“哦”一声:“和太爷爷说说,何时如此,何时不是?”
“打个比方。”平平特别认真地说道,“比如,教我习武时狠厉,练不好不许休息,抽筋也不允许。但会陪我玩,给我买吃的,给我讲笑话,都是温柔的,只有习武会对我板着脸,就像这样。”
平平长的像极了玟玉,一颦一笑都像从玟玉脸上扒下来似的,薛爷爷忍俊不禁,“好了,别学你爹了,你爹见了我笑也不笑,你可不能跟他似的,与太爷爷生分啊,不然太爷爷会伤心。”
平平换上天真烂漫的笑脸。
“这才对吗,太爷爷给你好吃的,不给你爹,臭脸给谁看呢!”薛爷爷说着还翻了个白眼,对薛娥说:“娥娥,把昨天买的糕点拿过来。”
平平不禁想起一首诗:鹅,鹅,鹅……
玟玉也并非不想笑,而是觉得在老人面前不应该嘻嘻哈哈,但反而惹老人不高兴了?
他小声问申申:“我严肃端庄不对吗?”
“啥?端庄?用你身上合适吗?”
“别管这个,就说合适不合适。”
“相公,你是不懂投其所好啊,薛爷爷喜欢热闹,喜欢有活力的晚辈,要不也得看着顺眼,你的表情,你的语气,薛爷爷看着不舒服了你知道吗?”
“哦,薛爷爷看我不顺眼。”
申申撇嘴点头。
薛爷爷问:“你们俩小孩嘀咕什么,说给我听听。”
姜菡道:“爹,你问什么,肯定在说悄悄话,他俩总说悄悄话,那时候还不承认,这不,成亲生子了。”
薛爷爷白眼:“哪都有你,能不能不接话。”
“娘,你凭什么不让我说话!”
薛奶奶哼道:“烦你!”
平平问她:“你是太奶奶的女儿吗?”
“我是她儿媳妇。”
“哦,要是女儿,就不会烦你了。”
姜菡嗤笑:“这个老太婆,谁她不烦?”
薛奶奶:“姜菡,你别跟我找不痛快,这是儿媳妇对婆婆该有的态度吗!”
“我怎么了,谁先找不痛快了,大家都听到了,你不要为老不尊。”
屋里的都是家里人,儿子媳妇女儿女婿孙儿外孙,而申申一家也被当成家人了,却没有人注意听。
申申听到了,但婆媳关系是非常棘手的,用此一时也难以判断谁对谁错。
她看着剑拔弩张的婆媳,想了想,对姜菡说:“姜姨,那时候,您说教我刺绣,可后来没机会学,这回咱们总算见面了,您教教我吧。”
姜菡微笑:“好,跟我来吧。”
申申让玟玉看孩子,和姜菡走了出去,玟玉对薛爷爷笑了一下,薛爷爷感到毛骨悚然,一个从不对你笑的人终于笑了,很诡异。
申申跟着姜菡进屋,姜菡让她坐下,从柜子里拿出绷子和绸缎针线,还有一张纸,放在炕上,安装绷子,让申申把纸张展开,申申惊讶地道:“这不是我画的吗,还留着呢?”
“对啊,一直留着,就想着啥时候见面好教你,我们家和你有缘分,这不,重逢了。”
姜菡检查了一下:“可以了。”
申申问:“叔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