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你放心!”那公子昭仿佛与陆缱有心电感应般开口道:“你要是有朋友想来也可以带,来多少咱们都伺候的了,画舫够大,放心放心,绝对让你们宾至如归,来了一次还想下一次!”
一听这话,陆缱看了眼公子昭,那眼神就好像谁家的野猪在教坏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白菜般要多戒备有多戒备。
“诶,干嘛这么看我?”某只野猪不明所以的伸出蹄子在陆缱眼前晃了晃道:“你家孩子一个赛一个的木头,现在再不见识见识难不成以后集体打光棍?不用和我客气,咱们谁跟谁?你想带谁带谁,想带多少人就带多少人,所有费用我全包了!”
那架势,和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一样的。
“谢谢你啊”陆缱毫无诚意的道了声谢,实在觉得自己和公子昭再唠下去也是鸡同鸭讲,除了让自己想动手打人外没有任何好处,果断行了个礼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自己玩吧。”
说罢一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马车旁,双腿一发力逃也似的上去了。
“希文”一见陆缱打帘进来,景云君裴远曦笑道:“与昭公子可是说完了?”
“景云君,你怎么也打趣我?”陆缱摇摇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他就是孩子心性,什么事都大大咧咧百无禁忌惯了,幼稚了些,您别与他一般见识。”
“挺好的”裴远曦掀开窗帘微微探出头,望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身影由衷道:“这昭公子真性情,对朋友也是尽心竭力,亲厚非常,若非出身王室,又值此乱世……得此一友,却也可谓难得之幸事。”
“何解?”
听出裴远曦话里有话,陆缱追问道。
“你不知?”景云君有些意外的看了陆缱一眼,见后者当真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又轻轻关好车窗低下头端起杯子微微抿了一口道:“两肋插刀,若是有所偏颇,未必不会变成伤人伤己。刃者,护人亦可伤己。希文,此事你心中要有分寸。”
陆缱想了想公子昭平时那冒冒失失的样子,叹了口气道:“我明白的,多谢景云君提点。”
裴远曦望着陆缱笑了笑,也知此事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不可说的太多,陆缱心思剔透自然会有办法,又温言道:“差点忘了正事,你刚提到的改革疏议可取来了?”
陆缱点了点头,将那册子递给裴远曦道:
“我与大君曾讨论过此事,这作者所提之事随不可能按照其所说一齐实行却也算是难得的针砭时弊,于国而言的确是一剂良药,且朝堂中很多事确实有这册子的影子。可我等查了近几十年的官吏名册却实在查不到这作者为谁,更查不到那些苗头究竟是如何出现,又为何没能发展起来的,关于此事,不知景云君可有什么印象?”
裴远曦翻着册子久久没说话,又忽然闭了眼深深吐了一口气,面色严肃道:“希文,你可听说过靖安七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