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快快请起!”柳叶柔和的笑着,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众人又在郭诠的带领下,齐声喊了一声:“谢公主殿下恩典!”就连忙“平身”,垂手站立在了一旁。轻视过冒犯过柳叶的人,心里都跟吊了七八个吊桶一般,忐忑不安,懊悔莫及。
钱老爷和金珠双腿发软,眼冒金星,后背冷汗淋淋。不可一世的金珠两眼发直,喃喃的重复着这么几个字:“完了,完了!完蛋了!”
钱老爷猛地将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金珠推开,几个狠烈的耳光跟着就扇了过去:“你这个愚蠢的娘们,一天到晚给我招惹是非,本老爷和钱家被你给害死了!”
金珠被扇得晕头转向,一个站立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满头的珠翠,滚落一地。钱老爷犹自不解恨,又上前补了几脚,借机发泄着积压了十多年的屈辱怨恨。
柳叶看得眉头皱了起来,觉得这钱老爷也忒无情了,对和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妻子,也可以下这样的狠手。岳子云就笑着低声为她解惑:“这个钱老爷从成亲那天开始,就被自己的妻子任意的羞辱压制,没有一点的尊严和自由。就连他的爹娘,也被他的妻子欺辱轻贱,日子过得跟受气的丫环小厮一般。”
柳叶听了,就更加的疑惑了:“为啥?钱家不是上郡首富么?即使钱老爷是个没有骨头的男人,那钱老太爷和钱老太太,也当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一个做媳妇的骑在头上作威作福啊?”
大汉王朝推崇孝道,一般的人,都不敢忤逆父母长辈。因为,如果苦主去官府告发的话,做儿女的是要吃牢饭的。
“因为十几年前,钱老太爷被人陷害入狱,是金家的人出手摆平的。钱家和金家原本是世交,钱老爷和钱夫人是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钱夫人嫁入钱家的时候,钱家已经被钱老太爷的官司给掏空了,全仪仗着钱夫人的嫁妆才重新崛起的。”
听了岳子云的这一番话,柳叶恍然大悟。不用多想,她也明白这样一个事实:钱夫人必定是仪仗着自己娘家对钱家的恩惠,以及她自己的嫁妆,还有娘家人在朝为官的优势,把钱家上下都给捏在了手心里。从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老子天下第一!
想明白了这一点,柳叶想要阻止钱老爷的话,也就咽了回去:也罢!这是人家的家事,我可没有啥立场去干涉,就让他们夫妻狗咬狗,斗个欢实吧!
柳叶这样想着,就很理所当然的袖手旁观,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其余的人见了,也都有样学样,对钱老爷胖揍钱夫人的举动,视而不见。
甚至绝大部分的人,都还在心里暗暗为钱老爷鼓劲:用力一点,使劲的踢,最好一脚就踢死这个狠毒的女人!上郡如果没有这个可恶的女人的话,天必定会更蓝,谁也必定会更清!大家的日子,不用说,必定会更美好!
曾经不可一世的“上郡第一夫人”金珠,就这样成了落水狗,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钱老爷怎么也木有想到,竟然连一个制止的人也木有,他只好不断的挥拳踢脚。心里叫苦不迭:哎呀,真没有想到,亲自动手打人,竟然会这么的累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在诡异的气氛中,流逝了一盏茶的功夫。此时此刻,“贵妇人”金珠,已经被揍得体无完肤,头发披散着,看上去跟乞丐也没有太大的分别。
柳叶就挥手制止道:“好了,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押入死牢,就让她好好的见识一下,咱们上郡的王法,到底是不是由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