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柔还想再骂,一张嘴,一口鲜血喷出来,乌黑的血液,显然是中毒的迹象。
丝柔不甘心的睁大双眼,字字句句如泣血“我不过是没有将你放在眼里,为何要杀我?”
“我曾在潮湿阴冷的小屋住过长达三年的光阴,没日没夜的织绣品还被抢去,吃冷掉馊掉的饭菜,冬日用冷水沐浴,唯一的金银首饰被抢了还不能吭声,重病多年每日咯血,不过十八岁身体衰竭油尽灯枯,每隔几日便要喝一次避子汤,从小保护我的姐姐为了救我委身给比她大一轮的男人做妾,最后死在殴打和贱骂中......”
“常丝柔,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语气和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着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可是那话,让人陷入悲凉的漩涡里挣扎不得。
“罪魁祸首,是你呀!”
丝柔躺在地上,最终没了呼吸,那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罪魁祸首是常丝柔,陆凌恒却是默许者,而她自己,最是愚蠢!
林幼清回到美轩,屋内掌着灯。
惊蛰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
看见她松了一口气“林姨娘,您可回来了!主子去祖师祠堂没找到您,正着急呢!”
林幼清情绪不高,淡淡嗯了声,抬脚往里面走。
陆凌恒靠在软榻上闭着眼,似乎等的有些困了,听见动静睁开眼。
神色冰冷不悦“去哪儿了?”
林幼清很累,不想说话,摇摇脑袋,嘟囔道“困~”
陆凌恒看见她撒娇的小模样,就不想追究她去干嘛了,长臂一身将她捞进怀里,闻见一股浅淡的血腥味。
他弯腰将她的绣花棉靴给脱了,利落的扒下外衣扔地上。
掀起被子把她放进去“睡吧。”
林幼清窝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恍惚间,她又梦见前世的事情。
有些记忆已经模糊了,有些却深刻的很。
“阿宁......”
她抓着少年的手,无意识的喊了一声。
那时谢煜宁不让她喊自己二皇子,非要让她喊阿宁。
林幼清拗不过他,只好顺应着他。
谢煜宁对她很好,林幼清一度觉得,他是这人世间对她最好最好的人。
陆凌恒睁开眼,视线里黑暗一片,身旁林幼清睡得香甜,喃昵不清的喊着其他男人的名字。
这是报应吗?
陆凌恒怔怔的想,还是没忍住,翻身将她抱紧怀里,堵住她的唇。
林幼清发现,陆凌恒对她越来越不客气了,至少最初相逢时她抱一下他,他都会训斥她不知廉耻。
林幼清烦躁的将粉扑在脖子上,可还是盖不住。
二皇子府举办看诗会,陆凌恒说要带她去。
林幼清最后换了一件高领棉衣,勉强遮盖了,但仔细看还是能看的出来。
她回头瞥了一眼窗前端正坐着的陆凌恒,后者手肘撑头,看书。
“三公子?”
陆凌恒不喜欢她这个称呼,显得两人之间很陌生,偏偏林幼清就是喜欢这样喊他,特别是在不高兴的时候,于是她这样喊,陆凌恒也不高兴了,两人就会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