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林幼清叹气“那好吧。”
房内熄了灯,也彻底恢复安静。
床帐内,陆凌恒盯着纱幔,脑海里回想的却是李玉绝白日的话。
祖母被下毒一事,迟迟找不出真凶,他便想着从根源入手。
这段时间李玉绝查遍了医书,才发现那毒源至齐国。
祖母和林幼清有恩怨他不是不清楚,但万万没想到,林幼清会下毒害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林幼清缓缓睁开眼,眼睛里没有半分睡意,她看着他的侧脸,眼神有些不解。
难道李玉绝跟他说的话和自己有关?
应该不会吧?
她将他抱紧了些,蹭了蹭他的胸膛。
陆凌恒无意识的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别闹。”
林幼清闭上眼,脑子里乱糟糟的。
她发现这几日陆凌恒天天有事儿,基本上见不到人,见了人也说不了两句话,晚上也没来过她这儿。
林幼清越发确定李玉绝和陆凌恒说的话和她有关系。
府里人人都在传言她失宠了,老夫人也破天荒的让人给送过来一个成色极差的镯子。
林幼清专心致志的绣她的荷包,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小姐,这镯子。”
林幼清偏头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麻烦秋葵姐姐去一趟书房,就说这是老夫人赏我的。”
秋葵皱眉,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在告老夫人的状,陆世子出了名的有孝心,怕是要生气的。
偏小姐这性子又执拗的很。
秋葵将话复述了一遍,小心翼翼的打量陆世子一眼,就瞧见他皱起了眉。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林幼清知道他晚上肯定会过来,于是抓紧绣完了荷包。
房内灯火葳蕤,陆凌恒坐在桌案前,接过她递过来的荷包,手指摩挲了两下,便放在了一旁。
林幼清看着他的举动,脸上的笑容缓缓僵硬,长长的眼睫微颤。
她深吸了一口气。
“时间不早了,世子爷早些休息吧。”
她站起来准备更衣回床上,陆凌恒却抓住了她的手腕。
“我有话跟你说。”
林幼清拧着眉“你说吧。”
陆凌恒开口道“我祖母中毒一事,是不是你所为。”
林幼清心里咯噔一声,眼珠移向别处,颇为心虚,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他肯定是找到了证据,才回来质问她。
陆凌恒松开她的手腕,“行,我知道了,我们先冷静一下。”
陆凌恒站起来,背影逐渐走远,而那只他祈盼已久的鸳鸯荷包,像是不值一提的垃圾,轻飘飘的落在角落里。
林幼清仿佛看见空中有细小的尘埃落在上面。
她闭上早已通红的双眼,泪珠顺着白皙的脸颊滚落。
“小姐。”
秋葵端着糕点进来的时候,瞧见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记忆里的小姐是很爱哭的,可自从她落水后,秋葵就没见她露出一丝软弱和胆怯,更别提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