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凌天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娘到底是怎样一个女人,她强势、霸道,手下养了一群走狗为她卖命,其中也不乏绝顶高手。这些绝顶高手,如果真要杀一个手无还击之力的翠儿,根本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他说的魏大夫心里早就有数了,所以他早做了打算,要保住那丫头的性命,就只能让他跟在樊逸飞身边,寸步不离。所以这会若是他猜的不错,翠儿此刻不但安然无恙,而且还和那小子在一起。更何况樊将军和自己,早走默契,等时机成熟,就让他们俩成亲,这样的决定就算樊夫人有不满怕是也没有办法阻拦。
“老头,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翠儿那丫头虽然不是很漂亮,但是哥喜欢,你可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的害了那丫头,倒时我哥要是有个什么,你可别怪我把这笔账记在你头上!”提到他哥,他的心情激动的很,他们兄弟俩从小到大都是无话不谈。每次自己闯祸,基本都是他帮自己顶了,那份感情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的。谁要是敢让他有事,那不管那个人是谁,自己铁定第一个不放过他。
从来都知道他们俩兄弟的感情好,却不曾想都好到这份上了,不经意间向他投去了赞许的目光,“你哥如果听到你这番话,应该会感到欣慰。但是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他们两个成不成不是你说了算的。而你和馨予之间成不成也不是你说了算的,所以老头子我得清清楚楚的提醒你,你和她不合适。起码在你娘眼里,你们不合适。至于她的势利你也清楚可未必比你爹小,一切都可能发生。老头子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之所以这样说,是知道这小子还是知道分寸的,一个知道分寸的孩子,适当的时候由人提醒一下,应该不至于做出太离谱的错事。说完便自顾自的忙去了,时候不早了,他可不希望自己的病人,因为睡眠不足而落下病根。
他的话让樊凌天一下子陷入了混乱的思绪中,馨予心地善良,武功是一点都没有,出门在外怕是会吃不少苦头。倒反是若冰那丫头,大大咧咧、咋咋呼呼,鬼灵精怪的,估计也没人能让她受苦。这会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不知不觉之中心有点痛。身上的伤差点要了他的命都没哼一声,可这会却感觉哪哪都痛。
樊凌天也曾经恨过自己的懦弱无能,不像他哥那样起码还敢站出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句话。而自己呢?只会一味的让他娘安心,好尽孝,他甚至不知道将来睡在自己枕边的会是什么样的人。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让他倍感压抑,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听娘的。
破釜沉舟和她在一起不难,难的是他们在一起之后,如何能够保住馨予的命,他实在没有那份勇气拿馨予的命去赌。自己的想法,馨予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但是这却是自己能为她做的最好的安排。
沙场杀敌从来都不会手软的他,面临心爱之人的生死也会犹豫,俗话说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情?可有些人却只会因为利益而争斗,却不愿意为子女的幸福而考虑,就像娘一样。这种无力感从他见到馨予的第一眼开始,就一直伴随他,甩都甩不掉。
还依稀记得那时候的她,走进家门的那一刹那,眼神之中的那抹哀怨,让他深深的知道,她就是自己要找的女孩。高贵中不失清纯,柔弱中带着坚强,宛若一朵出尘的莲花,宁静的吐纳着芬芳。以前年纪小,尚还可以常常见面,如今却天各一方,这样的心酸,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自己才会有。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便沉沉的睡去。魏大夫看他睡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老天爷真是不长眼,为什么他们要出生在樊府?本以为含着金汤勺出生,多少人羡慕,却偏偏摊上了这么个娘,真是冤孽啊!”
事情忙的差不多了,也就回房休息了,毕竟上了点年纪,身子大不如前了。他要想喝到翠儿的喜酒,看着她风风光光的出嫁,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怎么行?
相较于他们的安然入睡,馨予却久久不能平静,这些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变了很多,生活轨道变了,生活环境也变了, 就连身边的人都变了,严格意义上讲,这些对自己都算不了什么。一个从死人堆里顽强活下来的孩子,还有什么是可怕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的心好痛好痛,痛的她不能呼吸。脑海中满满都是樊凌天的影子,说来也奇怪的很,自己不该去想他,可是这会他的身影却那样,清晰的在自己的脑海之中,这算不算是一段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