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知道你是担心那丫鬟说漏了嘴,放心,一般的人我也不会让她来,她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暗卫,不会有问题的。”
“既然如此二哥晚些带她过来吧!不过既然她要来服侍我可就不再是二哥的人了,就得听我的,我可不如二哥那般怜香惜玉哦!”沐凝萱拿上官子成开玩笑道。
“你这丫头,倒拿我开心起来了!”
“二哥还有政事要处理吧?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逛逛这‘仿制’的珞宫。”
“也好,你要累了就先休息,回头我送些吃的过来。”
“那就麻烦二哥你这个皇上给小妹当回佣人啦!哈哈……”沐凝萱笑着。
“好好好,为萱儿当佣人,我甘之如饴,那我先走了。”上官子成抚了抚她的秀发转身离开了。
沐凝萱的笑容定格了一下,一下子脸色又凝重起来,她不要他们担心,所以装得很快乐,殊不知,这装快乐要比装哭难得多。
这里和轩辕的气候有些差别,那里刚入了春,这里却已经满池荷花,然而沐凝萱却无心欣赏,再好的景色,也有失色的时候,与其到时见花起怜,还不如现在视而不见。沐凝萱想起(红楼梦)里黛玉泪眼葬花的情节,自己不喜欢黛玉那体弱多病身,现在却也是这样的状况,还有和黛玉一样抹不去的多愁善感,真怀疑,自己是那林黛玉还是原来那个沐凝萱了,沐凝萱苦笑着,原来事过境迁的时候,就做不回自己了。
走进房间里,开了两面的窗通风,正好送来了阵阵荷花香,就这样一坐就是一天,面前的纸已经看不出写的是什么,写了划,划了写,其实,不过心里那三个字的名字,怎么也抹不去。
不知怎的,夜晚的风竟然还这么凉,让她不禁想起李清照的那首(声声慢),倚着窗,就这样念了出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唉!”深深叹了一口气,传来一阵敲门声。
沐凝萱开了门,看到上官子成带着一个清秀的女子站在门外。
“皇上在这宫中也需要敲门,真不多见!”沐凝萱笑了笑,掩藏刚刚还在脸上的那丝惆怅。
“萱儿还是叫我二哥吧!在你面前,我只是你的二哥,不是什么皇上。”
“她都知道了?”沐凝萱示意地问了问上官子成他身后的那名女子。
“恩,她叫潭儿,该说的我都跟她说过了,没什么问题了。”
“潭儿?好名字,二哥就真舍得让她来我这?”
“看萱儿这话说的,她是我的暗卫,调来保护妹妹哪有什么舍得舍不得。”
沐凝萱点了点头,站到潭儿面前,从袖口里摸出了一个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潭儿:“把这个吃下去!”
潭儿二话没说,也不管是什么药,拿起便咽了下去,继续站着不说话。
“果然被二哥训练的很好,想来潭儿该是二哥的得力助手吧!”沐凝萱看向上官子成,心下明了,上官子成对她还真是没话说,如此训练有素的暗卫都调来保护她了,又转向潭儿,才说道,“放心吧!只要你对着我和我二哥不说谎话,刚刚的药是不会发作的。你先下去吧!”
见潭儿离开,上官子成好奇的问道:“萱儿刚刚给她吃的什么?”
“怎么?二哥心疼了?我可是说过我不会怜香惜玉的哦。”沐凝萱笑看着上官子成。
“我不过好奇而已,不说就算了。”
“不过是让她不能对主子说谎的药而已,这药可是认人的呢,放心吧!只要她不对二哥和我说谎就没事的。”
“还有这种药?”上官子成不太相信地看着沐凝萱。
“有啊,下次大哥来你问问大哥就知道了。”沐凝萱调皮的卖了个关子,“不早了,二哥回去休息吧!不然那些公公、宫女什么的要是发现二哥不见了,该急了。”
“你啊!好吧,那我就先离开了,你身体不好,也早点休息。”
“知道了,二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婆婆妈妈了?”沐凝萱一说完,将正好已经出了门的上官子成关在门外,弄得门外的人反映过来也找不着“罪魁祸首”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沐凝萱干笑了两声,颓然的靠着床,闭上了眼睛,这里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了,有些东西,随着时间,会慢慢淡去吧!希望如此吧!
午夜梦回,惊醒,衣衫湿了大片,沐凝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她梦到那本就没怎么见过的三皇子要再次夺取皇位,她想告诉轩辕澈,可怎么走都走不到他身边,只能看着他败落在自己面前。
披了件外套,沐凝萱出了房间,看着那满池月色下的荷塘,想起了朱自清的那篇(荷塘月色):“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弥望的是田田的叶子。叶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层层的叶子中间,零星地点缀着些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正如一粒粒的明珠,又如碧天里的星星,又如刚出浴的美人。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这时候叶子与花也有一丝的颤动,像闪电般,霎时传过荷塘的那边去了。叶子本是肩并肩密密地挨着,这便宛然有了一道凝碧的波痕。叶子底下是脉脉的流水,遮住了,不能见一些颜色;而叶子却更见风致了。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虽然是满月,天上却有一层淡淡的云,所以不能朗照;但我以为这恰是到了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月光是隔了树照过来的,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的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弯弯的杨柳的稀疏的倩影,却又像是画在荷叶上。塘中的月色并不均匀;但光与影有着和谐的旋律,如梵婀玲上奏着的名曲。荷塘的四面,远远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树,而杨柳最多。这些树将一片荷塘重重围住;只在小路一旁,漏着几段空隙,像是特为月光留下的。树色一例是阴阴的,乍看像一团烟雾;但杨柳的丰姿,便在烟雾里也辨得出。树梢上隐隐约约的是一带远山,只有些大意罢了。树缝里也漏着一两点路灯光,没精打采的,是渴睡人的眼。这时候最热闹的,要数树上的蝉声与水里的蛙声;但热闹是它们的,我什么也没有。”是啊,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就在出神的时候,一阵好听的箫声传来,只是箫声里多是思念和感伤,难道如此月色下还有一位知音人?沐凝萱想循声而去,箫声却断了,在看到那一抹白色的相似身影断了,沐凝萱有些失望,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吗?苦笑,转身回了屋,而那吹箫之人在定睛凝视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到,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这里是皇宫里公开的禁地,只有他和上官子成知道这是为谁而建的,刚刚他居然看到她了,却不过是幻觉,几年前就葬身火海的她又怎么可能再次出现呢?亦是苦笑,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