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站着两位少年,一个白衣翩翩一个黑衣森森,在玉林山庄与岐山交界处的这一片林子外良久无言。白衣少年看着这郁郁葱葱的丛林失了语,黑衣少年看着那白衣少年的神情所以一言不发。
“请他放心,我一定不负他的期望。”终于开口,眼神带着一份落寞。他的使命,恐怕只有他和他知道罢了。此番允许我去跨过玉林山庄和岐山的界限也毫不追究,岂不就是为了这份使命。石天宇,你对我当真有着外人看来的宠护吗,想来也不过如此。
“无论如何,请少主尽快回去见主子。”天宁也随之开口。他得到的命令如何就是如何,要如实转达。
“完成任务以后我就会回去。”诺辰转了身,看着这个“如实”转达主子命令的手下,他真是优秀到让任何人嫉妒的地步,可惜,诺辰并不会嫉妒。
天宁俯身:“属下但凭少主吩咐。”在您所要完成的任务中,如果需要用到属下,属下一定万死不辞。虽然那份主子对您的宠爱任何人都看得出,不过主子对您有另外的吩咐我不可能看不出来,否则您这个少主的头衔不会数年来都保留着。但是属下不需要去探究您到底有什么使命,因为保护你、听命令就是我的使命。
“还有什么。”看得出,天宁还有话说。
天宁忍了忍自己的惶恐,对这位少主的恭敬和敬畏又上升到了新的高度:“主子说,除去此事外,在其他方面,请少主注意行事风格,不要,给密情局丢脸。”说罢深深低着头,不敢看少主的神情。
“我有吗?”他对石天宇的厌恶,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了,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去犯险,石天宇却对自己要求这要求那,实在过分,“你去告诉他,我做什么他不要插手,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似乎是在赌气?天宁听得出少主的口气有些失常,于是继续低着头:“主子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
并没有别的意思,只不过。呵,诺辰嘴角扬起嗜血的笑容:“只不过是在责怪我行事没有分寸!”
咳咳。天宁表示,少主对主子的误会颇多,但这误会并非自己可以解得开的,所以,天宁只好缄默不言了。
刺绣见着那两人,一个言语有些激愤,一个低着头好像是很顺从的样子。而引得她全部目光的,自然是那个言语有些激愤的人。海辰,看来你和石天宇之间有着诸多嫌隙,那么我,要不要让父母出面去和石天宇谈我们的婚事?这样的话,是不是你会把对石天宇的不满转移到我身上?
“属下告退。”天宁最后只得默默离开,目光稍微瞥了一眼刺绣所在的地方,心想主子这次言语过激,可能与这暗处的人也有关,便没有继续停留。
诺辰目光带着冷狠和嫌弃,盯着刺绣所在的地方,一动不动——他对石天宇再不满意,也不会公然表示出来的,而他方才故意表现出来的那种态度,的确是在警告刺绣,不要去找石天宇,不要去决定自己的姻缘。
即使如此,诺辰仍旧不喜这个臭丫头总是跟着自己。
但。他也只能将目光默默挪开,心里劝自己,以自己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刺绣撕破脸。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指责刺绣这个人,却断不能轻易去得罪刺绣背后的势力,那两个人,就算是石天宇都要恭敬三分的,到时候真把自己卖了,何其惨!
天啊,原来不论身份地位如何,世人都有其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