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不吃。”玉言浩这样说道,完全没有耐心和这个软硬不吃的丫头继续周旋了——他本不想要对这个、密情局的许诺辰也在乎的人如何的,但她三番五次这般冲着自己大呼小叫,的确是太不合规矩。
少华闪了一下眼睛就俯下身子,拿起来那壶酒,打开了酒盖,直接把酒往自己嘴里倒。她似乎没有理智,只知道在这个人面前自己就很难过,很想要发泄。
“你疯了!”见着她竟然这么主动,玉言浩赶紧抢过酒壶去,方才的愤怒也消了一大半了。说到底他可不想和这丫头闹僵,这丫头,也许会是他和密情局友好往来的关键。
可是晚了,他这才看到那坚强的外表下,不堪一击的脆弱。
她一下子倒在地上,只感到一阵阵恶心,头好痛、心口好痛,就象是有人拿刀在她的心口来回搅动,拿着一块石头在自己头脑里来回敲击。
这确实比致幻剂加上迷蝶香厉害多了,她不知道是该捂住自己的头还是心口,她渐渐地蜷缩自己的身体,咬紧嘴唇,尽量不让自己的脆弱从口中流露出来。
她的眼睛不再那么冷漠,渐渐充斥着痛苦,她的嘴唇咬出了血,抱自己的头,死命捂住自己的心口。
好疼,好疼,她的身体一个劲儿地颤抖。
但是她不会求饶的。玉言浩,我以为我已经不会恨你了,不,现在,还是恨。
玉言浩早见惯了生死,这个孩子毒发的时候表现的如此孤独,似是扎伤了他的眼——她想自己承受那些痛苦,不愿意向外人表露,她一定有一个不同于常人的过去。
过去。她的身份。在玉林山庄的所有人里面,江灏是唯一一个没有档案的人。许诺辰不许查,而现在为了确保这丫头的安全,玉言浩还未继续向静海问及此事,奇怪的是,在送上这候选人的时候就该报上的身份,静海却根本没给,以至于至今,玉言浩不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但一定不寻常,因为,就连密情局都在保护。
当时静海根本不知道这个小丫头能够活得过暗杀,所以一点都没有关注所谓的江灏的身世,同时那个江灏为了掩埋自己的过去,命令了手下做一些事情,加上她自己的隐瞒,或者还有密情局的阻拦,完全地断了可以追查到江灏的过去的线索了!
玉言浩于是厉声问道:“你知道错了吗?”
若是她知道错了,他给她解药。
少华并不回答,看样子并不把所谓的解药放在眼里。
玉言浩又重新恼怒:“说,你知道错了吗!”
她知不知道自己还受着内伤呢?哼。
他也不想要这样折磨她,他不想和她弄得像是仇敌一般,但,她哪怕只是松口说自己做错了,都不肯吗。
其实她哪里还有力气说话,她感觉口中有东西要吐出来了,怎么这么难受,加之贺绿的那一掌造成的伤害未完全恢复,她蜷缩得更加厉害了。
一时间,她的口中充满了鲜血,源源不断,她感觉心口处有一根刺扎在里面。
玉言浩虽然并不知道她承受的痛苦到底怎么样变化,却看得到,她的反应明显的超出了这个毒药的症状,愤怒瞬间化成了冰冷:“你怎么了?”
只是她听不到!
她捂住心口,梦中那一幕惊恐再一次浮现。就好像随着心口处的疼痛,那些属于这疼痛的记忆也在慢慢复活过来。那根刺扎到自己的手了:“不要!”
随着最后一句话,口中喷出来的深红色的液体,且她所表现出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此毒的症状。
没继续对她讲什么让她认错之类的话了,玉言浩俯身将解药塞进她的口中,这才见着她的挣扎渐渐轻了。
难道,她的身体以前有过什么重伤?离向阳也曾说过这丫头浑身是伤。
但很快,玉言浩制止住自己的思绪:这不重要,这个丫头现在还不懂得顺从自己,活该受罪。
即使如此,玉言浩还是将她抱起,小心地送回到她的房间去。
一路上,见到庄主抱着那个孩子,属下们都非礼勿视,自觉俯身低头。
玉言浩看到这么多回避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好了?没让人将她拖回去就算是好了,还亲自抱着她?有些后悔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