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毒药的确是玉言浩惩罚自己的。可是那伤真心不是。不过,也解释不清,难道要告诉诺辰,这伤是自己师傅伤的?还要告诉诺辰,师傅要带自己离开?不行,不能解释了,解释下去没完没了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没有继续与诺辰讨论这问题,“我就快死了,你都不说吗?”死亡,这个词语再一次靠近我,我竟然,有种释然。
“你不死,我便告诉你。”这种感觉最要不得,视死如归固然是一种境界但,在这丫头身上便、是一种绝望。
丫头,你根本还没有追求到你所想的东西,现在就要退缩了吗!
“我死了你便没机会告诉我了。”又有些昏沉,于是眼皮开始合上。
“丫头,记得,用你最大的努力不要按着规律睡。”他提醒道,但见着丫头似乎是点了点头便闭上了眼,诺辰于是眨了眨眼睛,心底填满一种叫不出名的感情。似乎是,伤心。
丫头终于是闭上了眼睛,诺辰使劲吐了一口气,感受到后背痛得不能自已,这时候撑着床,慢慢起身——一时半会儿,丫头不会醒过来了,他也就可以离开,去睡个觉了。
每天,丫头似乎有规律地昏睡,又似乎有规律地醒来。但这些规律对于研制解药毫无帮助。
“少主如何了。”玉言浩叫来慕容玉儿,沉声问着。
“昏睡的次数更多了。”已经四天,慕容玉儿医术再怎么高明也难保证剩下的六天,哪怕是十天就能够研制出解药来,“属下,还需要少主的血。”
“有把握吗。”要少主的血去研制解药这无可厚非,但,她中了毒本就身体虚弱,也吃不了多少东西,这样取血是不是会让她更虚弱,你要是没把握医治得好,她的体力岂不消耗得更快。
“属下只能说尽力而为,但少主的血液,特殊得很,寻常血液不可替代。”这血液的特殊之处,恐怕我即使自认为医术已然达到了某种境界,也不敢说能够说得完全。少主的血液的独特,该是有着许多的原因,例如中毒,不止一种毒药。
“去吧。”如果说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玉言浩此刻就是这种心态了,不能什么也不做。而,筑瑶说过的许诺辰能够救她,是什么意思呢!
许诺辰,哎,这人始终是个变数。
慕容府的地牢之内,现在点亮了许多蜡烛,犹如白昼。
“你来看我是不是逃走了?”许诺辰放下碗筷,起身道。
“她有好几天未进食了,醒来胃口也不太好。”现在你还在这里吃饭,就连我都有些不忍,难道、曾经你冒着被我发现的危险也要去保护的人,其实你一点都不在乎?
“她死了,你便无法确立她的名分,于是我赢了。”云淡风轻,让人敬慕也,让人痛恨。
“是么。”竟然这般能舍得,看来,“密情局的少主的确不简单。”
“与你相比也是稍逊一筹。”听出言外之意,诺辰含笑讽刺。是谁竟然能对那么小的孩子用毒和下了狠手呢,是你。你也不怕她承受不住,哼。
“既然她现在都如此了,你不要再伤害她。”玉言浩道。
“你也是。”
咳咳,两个人彼此怀疑着对方伤害了那个丫头,彼此不信任彼此,真是没办法了。
看着玉言浩离开了,诺辰也没心情再吃下去,玉言浩如此重视这丫头,这么多天了也不离开慕容府。
但诺辰,你其实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因为有人盯着你,也得到了你在慕容府的消息——
“海辰在慕容府,似乎是受了伤。”
“我要活的。”追雪嘴角的弧度毫不掩饰。自从上一次海辰出现在林城,又过去了四年之久,哼,这一次要是再放过你,许就一辈子都报不了那仇了!
“是!”那属下带着志在必得的决心,口中吐出的话语激动而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