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事实。
“我会派人去查的,尽快告诉你们结果。”他只有这样先把这两个人遣走,这段时间,对女儿的愧疚和思念越来越浓,他不知道是否已经陷入了感情的漩涡,他害怕自己就迷失在其中,害了玉林山庄。
“那就有劳庄主了。”湘琛礼道,嘴角噙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玉言浩拿着那枚玉佩,不管是为了所谓的查找还是什么,他忘了还回那枚玉佩。
离开的路上,湘玲笑着:“姐姐真是好计谋。”
“小妹不要高兴得太早了。那个爹肯不肯承认你,还很难说呢。”
“有姐姐在,小妹不愁找不到爹娘。”湘玲似乎是在说笑,又似乎是在说事实。
很快,关于湘山那两个女人的调查结果被送来。
“属下调查了,湘山的人都没有什么背景,不过是当年的老师太心善收养的孤女。”宇书口气凝重。
孤女。
“湘玲今年十一岁了,与少主是一般大的年纪,湘琛比她大四岁。”
与少主一般大。
“以前湘玲是在山中养着的,认识的人都说这丫头体弱多病,从小就身体不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救活,现在也是挑剔得很。”
体弱多病,挑剔得很。
玉言浩挥手让宇书退下,暗皱眉头,他可以说,当他听到宇书的禀报的时候,将那些特征都去与徐少华作比较了吗!
徐少华,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轻易俘获了他的心的,他好讨厌这样的自己。
“之云!”他吼道,使劲将自己想到的关于徐少华从头脑中甩出去。
“庄主!属下查过了。”之云气喘吁吁,很显然是刚回来,他双手举着那一枚桩主要自己去查的玉佩,“这玉佩的玉材是极好的,想必是十多年前极为珍贵的翠山玉,寻常人不可得。”那时候玉言浩佩戴的玉佩,大都是这样的材料,“而庄主您曾”用这样的玉,且之前您让我从苏庭那里取回来的玉佩,也是这样的材质。
“够了。”他打断,他知道之云要说什么了。
“庄主,要小心。”之云担忧着。两枚一模一样的玉佩出现,必然不是寻常事。他不知道庄主遇到了什么,但他希望庄主不要乱了分寸——方才,很显然庄主是在烦躁。
玉言浩还能说什么呢。徐少华的出现已经挑动了他心里面对女儿深深的思念,甚至徐少华的大难不死几乎让他就要承认了,他的女儿可能还没有死。
而现在,和自己女儿一样的年纪,拥有着当年自己留下的玉佩,这不是明摆着来告诉自己,女儿回来了吗。
只是这事情又太过蹊跷。偏偏是这时候,是玉言浩动摇了当年对女儿态度的时候,偏偏是自己才否定了徐少华身份的时候,偏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门派来“求救”,偏偏自己所怀疑的徐少华还在昏睡着。
而一切,似乎只要询问当年把中了毒刺的女儿安置起来的妻子就可以真相大白。玉言浩有一瞬是这样想的,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马上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件事情貌似知道的人已经太多了,不可以再节外生枝。
对,不管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都是太过蹊跷了。现在岐山的本庄才被剿灭,但是沈应雪的下落不明,隐藏着在暗中的那些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如若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玉言浩的女儿会成为他的致命伤。
他不愿意提起女儿,一是因为当年狠心杀害女儿,一旦传扬出去,自己的身份不保,难免岐山会趁机作乱,二是自己本没有那么绝情,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男儿,女儿的死何尝不让自己心痛,每每想起都蚀骨地疼,只有把那种痛化作冷漠去对付岐山。
现在,明显已经有人知道了自己有一个女儿的秘密,可是还没有人牵连到自己的妻子,也没有牵扯出当年他亲手杀害女儿的事情,那么,他就得要先稳住局面。
他现在心下暗恨徐少华,都是他的出现,搅乱了自己的心绪。现在好了,又来一个要找爹娘的人,让自己烦心应付岐山暗招的同时还要顾忌这许多琐事。
女儿,难道真的没有死吗。怎么可能,一根刺到心口的毒刺,都死不掉吗。
玉言浩的拳头狠狠地捶在桌子上,不知道心中的烦躁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