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一夜就过去了,追蓝服侍少主起床,似有似无的盯着少主的脸,少华倒也似有似无地透露了什么给追蓝,追蓝抿嘴笑了,少华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还不知道你也这样调皮呢。”
“少主还不是一样调皮。”追蓝逗笑道,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少主走着,我们去看好戏了。”追蓝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药瓶子,顺便拿了起来揣进袖口里面。
他们在这边打闹着,方明远得知了四月三日自己也要出席华茂酒阁,心里还在思忖着这一次会是什么事儿。徐方楚深深叹了一口气:“肯定是有一个少主又要成为你的儿女了。”
看着妻子鬓间的几缕白发,听着妻子无奈略显苍老的声音,方明远眼中不禁嗪了泪水。玉航的笑容,志咏的自信,以及玉英的狡猾,都浮现在脑海之中,更加清晰的,却是玉晴为自己所放的漫天烟花。
门外,慕容府的庭院依旧宽敞,到大门的距离依旧没有改变,曾经,徐少华拉着玉言浩一步步走到门前,玉言浩当众宣布了废除少主的消息,那时候,他们在合作还是什么都不要紧,现在想要见到他们争斗却是根本不可能了。
“我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再想到现在慕容府几乎破败,即使是一样的院子也根本就没有以前的心境存在,他越发觉得玉言浩冰冷无情。
一同看向门外,仿佛觉得迎面会走来一个笑脸清纯的女子,调皮捣蛋地说着,爹、娘,没告诉你们我很好是我的不是了,我只是很讨厌玉言浩。那个人,一定就是方玉晴了。
天亮了。天宁张开疲惫的眼睛,这一夜他没睡,小心照顾着她的每个动作希望让她能够睡得好,也悄悄地给她涂了其他的药膏。
“伤还没好,要走了吗?”他问道。
她勉强坐起来,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走不了,仿佛,这个男人昨夜抱着自己,让自己感觉很温暖。她的心蓦然一动:“这一次,她就没有想要我继续离开,否则也不会下这么狠的手。”她打得我几乎动弹不得,还谈什么保护徐少华。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竟然捉摸不透,要是她担心那个徐少华,就该让自己赶紧去监视或者说保护,要是她放心那个徐少华,又何必,要留着自己的命。
似乎是听不懂这女人的意思,也似乎十分觉得不好意思,她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看着女子似乎神思远走、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便垂了头:“养伤也好。”
似乎,他跟自己从来没说过这么多话,女子忽然觉得:“嗯。”她看向他,似乎觉察到了这几次,他对自己是有些温柔的。
天宁本不想这样温柔,却终究是不忍心罢了。他能够狠下心来见她受折磨,也能够狠得下心来折磨她,却在见到她如此倔强之后,恨自己不能够继续冰冷。
不过,终究是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好好照顾她受了伤的身体——打得最疼,也要用最好的药来医治,不知道她,是否察觉了自己在她昏睡的时候为她涂抹了药膏——自己这样侵犯他的身体,其实,也有些羞涩。
她觉得精神挺好,虽然浑身的疼依旧在折磨可是经过了良药的救治和熟练的按摩,她感觉舒服多了。这是谁做的她自然知道,是那个神通广大的海辰,还是眼前这个虽然是沈应雪的人但明显对自己动了恻隐之心的天宁,都不要紧,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便是了。沈应雪再怎么折磨自己又如何呢,她只要不杀了自己,自己就能够赢了她。
林城内热闹非凡,似乎任何人任何事都不会影响人们生活下去的心情,尽管,有些事情在某些人心中挥散不去。
“哟呵,这是怎么了。”追蓝扶着少主到了用饭的桌子前来,却发现几个人都冷着脸。
筑瑶的脸最是冰冷,她扶着自己的右胳膊,满脸的不愉快,见到追蓝过来了就问道:“是不是你干的好事儿!”她的胳膊被床上的什么东西划伤,她感觉到了疼才发现了那把匕首,不偏不倚地就插在床栏上。她几乎要惊叹这样的功夫,匕首没有柄,不知是如何插入到栏子上去还保持着匕首的尖向着外面。
但是她没工夫继续惊叹,就知道这肯定是那一对好主仆干的好事。
她忽略了,谁会知道筑瑶的习惯,就恰好能够触碰到那把匕首所在的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