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说什么,你现在出去就是给庄主添麻烦。”他已经是自顾不暇了,还要照顾着聚义堂,就更别提多麻烦了。
“我在这里虽然不是添麻烦,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他真恨自己无能为力,不能帮助玉林山庄做一点事情。
“苏堂主,你放心,只要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筑瑶第一个就来找你。”看到苏庭这么担忧外面的局势,筑瑶也不忍心继续为了苏庭的安全而不让他出去,于是这样说道。
筑瑶出来之后,再一次没有注意得到自己被人跟踪了。
身后那人眼底湿润,似乎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一样,蒙骗了自己。她竟然,傻傻地一直以为苏庭死了。
苏庭还在,玉言浩还在,三大门派都还在,玉林山庄还在,她有暗探,有人心,有密情局,有医药坊,她又有什么理由不撑下去!
“……”有太多的人在她心里面了,所以她还可能喜欢他吗?海辰看着她的样子,心里面有着痛苦。
这如何是好。玉言浩静静地坐在座位上,静等着陈副安给自己出出主意。女儿死了的事实一遍遍在自己脑中回荡,有人让他发泄一下还好,但是现在局势这么乱,他不能只顾着自己发泄情绪就不管这一堆事情了。
“庄主,不如来个请君入瓮,咱们放出诱饵,待岐山上钩。”
“什么诱饵能勾引他们上钩呢。”
“凌云观。”陈副安斩钉截铁地说道,“庄主现下也正厌烦了凌云观,不如就顺手惩治一下,也当是表了态度,三大门派早就是名存实亡了,庄主这些年不也培养了别的势力吗,舍弃一个凌云观不算什么。”
从玉言浩同意张峰动三大门派,陈副安就看出来了玉言浩对凌云观的不满意,一遍遍派人盯紧了凌云观、静海师太,这不是监视是什么呢。
心烦意乱,又听到了好几遍凌云观这个词语,玉言浩当真是恨得牙痒痒,真想要眼前马上窜出来一个敌人让他好好地发泄一下。
“来人啊!”他似乎听从了陈副安的建议,也似乎是早有了对策,唤来了宇伟和宇奇就一通吩咐,让陈副安彻彻底底地发现了庄主愤怒的时候不能惹的道理。
“接静海来玉林山庄,凌云观一干人都能全都遣散了吧,如若你们能够安全送到这个命令就送到,送不到就任由它自生自灭本庄主恕你们无罪。再有,修书一封送到在玉林山庄门口摆阵的敌人,信上只说只要他们退离在玉林山庄的人手,慕容府就拱手送上了!”
如是狠心的命令,他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开了口。
“站着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庄主的话吗,这不是开玩笑,马上执行去吧!”三大门派他今天一举废弃了,谁敢有意见!
“庄主,那新少主还是慕容府的”你这么废弃了不是给自己的少主降低身份吗,陈副安提醒道,见识到方才玉言浩的愤怒和无情,他的口气平缓多了。
一提到那个少主,玉言浩攥紧的拳头似乎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我知道了,这就去会会她。”
陈副安一副蒙在鼓里的样子,但是看着玉言浩挥袖离开也就站在原地没什么反应了,他总不能追上去问问庄主你怎么了吧,那不是在这时候自己给自己找别扭吗。
路过流水的地方,他再没了以往等待流水密笺的喜悦和期待,因为那个女人并不像她的信那样乐于与自己沟通,那个女人还是名符其实的岐山的人,她到这里来不会轻易提供给自己有用的情报反而可能,会给玉林山庄带来灾难。
想起来她身上皮开肉绽的样子,和她倔强着不肯喊叫出来的样子他就一阵烦躁,尤其是想到凌云观,想到静海,他更是烦躁,最最烦躁的还是在自家门口摆阵的敌人!
她在这里一天了,这里的冷和身上的伤都让她很是受不了。她终于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她又冷又饿又渴。
看见眼前没有了那两个人,她的眼才敢闭上了。自然,那女人也不在身边。她能瞥得见地上的血,都是自己的,她感觉自己身上无数的鞭痕暴露在干冷的空气中十分的疼,她感觉自己的嘴唇像是裂开了,又干又疼、还有一股子血腥味儿。
她想要松松自己的手脚,却发现已经到了极限,连那根捆绑自己的绳子都是紧的不能再紧了——已经嵌进了肉里面去,自己要是再动恐怕手脚就都不在了。
这时候安静得很,没人来打扰。她身上又疼得很,思绪慢慢地又开始凌乱起来了。
自己没有预期般的得到玉言浩的一丁点信任——都是因为徐少华的死。
徐少华,不,应该说是玉言浩的女儿,早就死了。在她襁褓之中的时候就死了。那自己是谁,自己不是他的女儿,自己以前奢望的他对自己的好也都是泡沫——以前是泡沫,以后也是。
但是他还是肯为了徐少华而这样逼迫自己,可是,可是终究不一样了的。原本以为自己还是会有人疼着的,原来都是假的,自己被谁疼呢,被那个叫做润英的女人,那才是自己的娘?
这个身份让她觉得羞辱万分,她真的是润英的女儿,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