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实话实说,声音虽然不大,但附近几个人耳聪目明,统统听得清楚,玄灵自出师以来还没碰过这样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对手,只气得浑身发抖,颤声道:“好……你好!”
白白看着她咬牙切齿的扭曲神情,很是奇怪。凶巴巴的仙女姐姐看起来很生气,可是为什么又一边勉强自己夸奖她呢?
青凉观里的人听着白白的“童言童语”心里好笑,却只得勉强控制表情,唯独云景性子活泼,根本憋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他不笑还好,一笑令玄灵更是火大!本来站在一旁的敖锵最见不得云景得意,冷哼一声,喝道:“青凉观弟子,真是好大的口气!”
云疏不欲多事,抱拳道:“二太子言重了,玄灵仙子请恕罪,我小师妹她年纪小不懂事,言语若有冒犯请勿见怪!”
白白听师兄这样说,心里很是委屈,挨到云景耳边道:“师父明明是那样说的啊,我没说谎。”
云虚一时不知该如何告诉她,有些事虽是事实,却也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尤其是不能当着外人面前说。不过白白如果不是这样的性情,当初就不会第一次看到他,还完全不认识他的情况下,就“仗义执言”为他与墨魇顶嘴了。
伸手安抚地摸了摸白白的小脑袋,云虚低声道:“大师兄没有怪你的意思,嗯,回头我慢慢跟你说明白,可好?”
白白是个懂事又很好哄的孩子,闻言蹭了蹭云虚的颈侧,就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不过他们窃窃私语的模样落在敖锵与玄灵眼中,却让他们心中更多出几分不满,只道这两师兄妹在暗中取笑他们。
玄灵冷笑着退开两步,大声道:“不见怪也可以!便请青凉观这位小师妹赐招吧!”
云疏眉头一皱,十分不耐这女子的纠缠不休,冷然道:“我们同门几人此番是要去阴司地府对付妖魔的,时间紧迫,仙子若定要切磋,待我们回来后另约时间就是了。”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们要办正事,没空跟你们这些人浪费时间!
云疏虽然平常处事成熟低调,但是修炼到他这种境界,又是出自名门,心中自有一股傲气,退一步可以,但是如果对方不识相,他也不会一味退让。
敖锵见白白一只娇小的狐仙,一上来便口出狂言,但真说到要比试,青凉观一方却又推三阻四,马上便怀疑起来。
虽然这些天到处在传这白狐如何了得,但真正见过她的厉害的就只有受伤的两位公主以及她们的手下,还有太白金星等四位仙人。他对三公主素无好感,直觉便认为她们受伤纯粹是因为她们的法力太差!
而另外四位仙人,很有可能是故意帮助青凉观放出这样的传言……总而言之,他就是无法相信这只小小狐仙真有那么大的能耐!
如果他这时出手击败她,那不但重挫了青凉观的威风,削了那个该死的花花公子云景的脸面,更可让天上的仙人知道,他西海龙宫二太子的厉害,这样一战成名机会,怎可错过?!
想到此处,敖锵踏步上前,拦住玄灵道:“这白狐伤我未婚妻在先,今日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三公主讨个公道!”
他一下子抬出这样的理由,玄灵愣了愣,倒真好不跟他争了,人家未婚夫妻自然要比她这挂名师姐妹亲近了,只得愤愤不平地让开几步,算是答应让他先上。
与他们一同过来的几名“群众代表”既是尴尬又是兴奋!一边觉得自己的同伴这么咄咄逼人,怕惹得青凉观的众位师兄们生厌,连带把他们也烦上了,一边又极渴望能见到这样的高手比试,所以竟无人出来劝阻。
云疏大感气恼,白白的情况师父说得清清楚楚,她根本不懂什么仙术更不会技击搏斗,空有一身高强法力,这敖锵论法力连小师弟云虚都不如,更莫说白白,但是他的法术定不会太差,白白与他相斗,说不定会吃亏。
他身边的云起自然知道师兄的心事,微微一笑对敖锵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当日如非三公主设陷伏击在先,我师妹也不会误伤了她,这公道嘛,天帝陛下已经与我等师尊讨过了,二太子何必纠缠于此?”
敖锵见他一直拦阻,更觉得他们心里有“鬼”,哼道:“天帝陛下是天帝陛下,我是我!”
“今日二太子来讨公道,若是日后你的亲戚朋友长辈师尊一个个寻上门来,这事岂非没完没了?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吧。”云起话里几乎是明示敖锵今日比试一定输得很惨!
敖锵又怎么受得了这个气,发狠道:“众位仙友听了,今日之事,不管生死损伤各安天命!大家作个见证。这样,你们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