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魇神色不善,白白自然也不会告诉他,是从琉璃妖妃与玄冥魔蝠那里听来的,只是摇摇尾巴不说话。
墨魇也没有一定要追问出白白消息的来源,知道他近来与一名女妖关系亲密的人实在太多,白白虽然从来不到前殿去,不代表绝对无人会到花园以及后殿这边来。
“你在意?”墨魇问出这句话时,不知道心里究竟是盼着白白说在意还是希望她毫不在意。
他很喜欢白白,想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但是白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多的是一只宠物,他想养着她、宠爱她,他在白白身上下了秘咒,只要他愿意,白白这一生都无法脱离他的控制,他可以安心地让白白陪在他身旁,谁也抢不走。
然而宠物终究是宠物,他再喜爱白白也没有打算反过来让她控制他的行事,在他与白白的关系之中,应该是他占有绝对的主控权,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认为的,或者说他努力让他们的关系向这个方向发展。
他会为白白设想,为她完成某些事情,让她快乐,这是在他愿意的情况之下,他从不打算给白白干扰他行事习惯乃至控制他的权力。
但是如果白白说她一点也不在意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墨魇觉得,自己听到这样的答案会很不爽,他的小宠物怎么可以一点都不在意他?这种矛盾的心态令墨魇自己也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白白对于男女感情还在萌芽阶段,所以面对墨魇的问题,她也没有确切答案,她的回答是直接潜进水里。
那一夜,白白没心没肺地睡得依然香甜,墨魇反倒辗转反侧地没了睡意。他很清楚,白白有影响他情绪的能力,甚至有令他伤心欲绝的本领,就为了这个,他也必须把白白牢牢掌握在手中!
第二天,墨魇一早把白白叫醒了把她塞进袖袋里,决定带她一起出门,既然白白不给他答案,那就让她亲眼看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他满脑子想着的只是,他也必须有影响甚至控制白白情绪的能力,否则就太危险了!
白白经过花园时,大声抗议起来:“我要练功,不去前殿!”一来她确实想多些时间把法术学好,二来就算墨魇不让她留下,师兄应该可以听到她的声音,至少今天不用白等她。
墨魇笑道:“陪陪我不好么?练什么功?有我在,谁敢欺负你!”
你就会欺负我啊!哼哼!白白缩进袖袋里不说话,打定主意今天就算闷死,也不露面。
墨魇没理会她的小脾气,施施然一路走出了平等王大殿,殿前站着一名身段妖娆,容貌却纯净稚嫩如女童的青衣侍女,一见墨魇便靠上前来,软声问好:“魇君早安!夫人在前面已经恭候多时了。”
“嗯!”墨魇随意应了一声,就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而去。
大殿前两三丈处停了一辆赤红如火的豪华马车,车壁上镶嵌了一颗颗大小如鸽蛋的红色宝石,车厢的门框窗框下都是浮雕的彼岸花,花瓣枝叶玲珑浮凸,精细考究,上了华丽的金漆,连拉车的两匹马也是通体赤红,妖异非常。
在这阴暗的地府之中,这样的马车简直不是普通的招摇。青衣侍女把墨魇请到车前,恭敬地上前拉开车门,便听见车上传来一声娇笑,一只雪白的纤纤玉手自门缝中探出,手上几只色彩鲜丽的红玉、玛瑙镯子互相碰撞,清脆的玉声却比不过车内女子的娇声:“魇君,奴家可把你盼来了!”
“你是嫌我来得晚么?”墨魇话中带笑,藏在他袖中的白白不必探头就可以想象他脸上懒洋洋的笑容,可以让女人心跳加速的笑容。
“奴家从昨夜分别便开始挂念魇君,一直念到现在,你说呢?”墨魇才坐到车上,便是满怀的软玉温香,一名一身红衣的美人没骨头一般靠入他怀中。
白白几乎马上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脂粉味道……这就是最近经常亲近墨魇的女妖吗?
红衣美人名叫绯瑜,容貌也是美丽的,不过远不到绝色的程度,就是比琉璃妖妃也颇有不如,但是却极善于打扮修饰,加上有一副好嗓子,说话做事自有一股子远胜普通女妖的妩媚婉转,清柔明丽,私下里相处时更是小鸟依人温柔无限,把三分姿色托成了十分。
地府的女妖女鬼受阴冷环境影响,不论美丑都透着阴寒之气,但是这绯瑜不但总是一身火红打扮,性子也像一团不会烫人的温暖火焰,在凡间不算特别,在阴间可稀罕得很。
所以大多数妖魔并不奇怪墨魇对她的格外看重,反而羡慕他艳福无边,只有琉璃妖妃与玄冥魔蝠两个见过白白的妖魔觉得墨魇舍白白而就绯瑜,委实没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