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你在笑什么?”封寒钰歪着头,凑到她面前,仔细的盯着她的脸。
“没什么,”收住笑,宁小婉心疼的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阿钰,这几日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他已经用这个身份将最想做的事做完,接下来,只需将西越新的帝王选出来,他就可以摆脱这些让人烦忧之事。
“阿钰,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吗?”
宁小婉摇了摇头,“可是,我想知道答案。”她要确定一件事。
“最想做的事,”封寒钰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眸,“你想做的事,就是我最想做的事,一直以来都是如此。”
窗外微风习习,橘红的天一片柔和。那一双清若碧蓝的海水的桃花眸,莹润着浓厚的感情,宁小婉沉醉在这样的双眸中,久久无法回神。
“阿钰,”良久,她喃喃的吐出两个字,脸上绽开如空谷幽兰一般的笑容。
“阿钰,你觉得现在的皇子中,谁最适合继承帝位?”
封寒钰淡淡一笑,将她额前突然下落的一缕头发拨到一边,“你不是已经有人选了吗?”
两人久久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唇畔勾起如出一辙的笑容。
翌日,金銮殿上。
“诸位大人,虽然朝政暂时由本王代为处理。但,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堂堂西越,自然要早些立下新的帝王。”
众人面色一呆,他们哪里想到封寒钰竟然会主动提出要立新帝。按理来说,摄政王不是应该把持朝政,将权利牢牢地握在自己手中吗?为此,他们做好了准备,不管要花费多久的时间,他们也会将他拉下马,让正统的继承者成为西越帝王。
“诸位大人难道有异议?”
“王爷英明。”猛然回过神来,众人高呼。不管他打得什么主意,他能主动提出立新帝一事,他们自然没有理由不赞成。毕竟,这可是与他们息息相关的大事。
“三皇子,六皇子,十皇子,这三位皇子中,不知众人大人以为何人有资格继承帝位?”
封寒钰一句话说出来,众人又是一呆。他指明的这三人,他们若是提出别的皇子继位,自然会被暴露自己属于哪一个阵营,而且,即使说出来了,此刻身为摄政王,有绝对权力的封寒钰也未必会同意。
他今日提出立新帝实在是太过蹊跷,难道说这是一个幌子,是为了不着痕迹的打探出如今朝中的阵营分布,好为将来行事?想明白了这一点,众人心中一阵恐慌,益发的不敢冒这个风险。
“敢为王爷,为何是从这三人中选一个?”史官宋大人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看着封寒钰道。
金銮殿上一时无声,众人皆为宋大人捏了把汗,想不到还有人这么有勇气敢于质问如今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须臾,封寒钰淡淡的扫了眼史官宋大人,“所有皇子中,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为人或是好色,或是残暴,想必众位大人都有所听闻。至于七皇子,八皇子,其母族身份低微,加之年纪尚有,自然也不适合,本王这般考究,有何不妥之处?宋大人?”
年轻的史官皱了皱眉,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说辞,只得哑口无言。
气氛有些沉闷,众人立时大气也不敢粗喘,一个个低着头,深怕封寒钰会指名道姓的喊自己。
“王爷,”丞相突然出声,打破了大殿的沉寂,“三皇子常年游历在外,于朝政也甚无心思,其志不在天下百姓,若是三皇子继位,老臣以为极为不妥。”
“丞相大人所言有理,太师大人如何看?”
“十皇子今年不过八岁,年纪幼小,也当不得新帝,依老臣之见,这三人中,最适合继承帝位的当属六皇子。六皇子虽长居冷宫偏殿,然,学富五车,精通治国之道,实在是一国之君人选。”
“六皇子学富五车?本王听说六皇子极善刻玉石,学识广博倒是从未听闻,不知太师大人从何而知?”
“某日臣无意中入了六皇子所在的偏殿,见一个孩童在湖边看四书五经,一时间起了攀谈考量之意,便问了几个问题,那孩子却没回答,放下书,低着头在地上画着什么,半响之后径自走开。老臣当时十分气愤,不过是一个孩童竟然敢如此戏弄老臣,可当老臣低下头看着那孩子刻下的东西,老臣才知,他竟然是个绝顶聪明的孩子。那些问题的答案,短短的时间,他就在地上写了下来。后来,老臣知晓那是冷宫中的六皇子,不想一棵好苗子就这么庸庸碌碌下去,便将平生所学全部教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