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三人见姜仙凝忽的竟好似有了功法,几个翻身便轻盈的落在邪佛手臂,闪开掉落的碎石,又是一个翻身,一片碧色的云便飘飘忽忽飞进邪佛脖颈。刑岳一见也要上前,却被刑风拉住手臂。
“此时情况不明,你休要去送死。”
“可是,姜真人则已,阿凝她……”刑岳心中担心,却挣不脱刑风手臂。
“唉,”刑风狠狠叹了一声,“阿凝体内有魔丹,未必不真,偏在此时有了功法……”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邪佛一声轰响,大块巨石崩塌陨落,三人急忙闪避纷飞的碎石,待得一片飞石混乱飞散过后,只见姜问曦手中横抱着一人,自一片飘落的石粉中走了出来。
刑岳见状立刻疾步上前,急切问道:“姜真人,你们……可是还好?”
姜问曦冷冷答道:“她只是一时失了神智,过会醒来便无碍了。”
“我们在远处都受到碎石波及,姜真人和阿凝却是如何安然无恙的?”刑岳上下打量着姜问曦,心中疑惑甚重。
姜问曦微微自眼角瞥了一眼刑岳,并不作答,只是将姜仙凝抱在石壁旁休息。
“姜真人,”刑风亦跟了上来,居高临下看着二人,“待阿凝醒来之前,可否给刑风一句真言?也不枉你我这许多年的忘年之交。”
“姜真人,这阴功……”刑风见姜问曦依旧沉默,继续问道。
姜问曦目光炯炯,依旧沉默了一时,似是少了些淡漠,缓缓道:“凝儿曾问过我,修仙者不分是非乱杀无辜,为魔为妖者救死扶伤,那孰为正孰为斜?必是我甚是清明,如今却有些模糊了。”
“这也是能亲自试得?”刑风声音略有些颤抖。
“如若不然,怎能令世人知晓凝儿到底是正是邪?”
“姜真人百年修仙一世清明,如今却糊涂了起来吗?一百年前净空真人被逼剖丹也罢,如今阿凝被迫落入断魂崖也罢,世人可是因着孰正孰邪才群起攻之吗?若姜真人修习阴功之事被外人知晓,定会因着仙门没了克制而掀起轩然大波,杀戮四起也未可知。到时这场血肉之战的罪责怕不是亦会硬安在姜真人身上。”
姜问曦抬头,与刑风对视,目光坚定果决:“我即做便不怕,只是此时还望刑少主能保守此秘密,姜衍不愿连累缥缈。”
“刑风自当守口如瓶,便是不为姜真人与缥缈,刑风也断然不会率先掀起仙门动乱。姜真人只管放心便好。”
姜问曦一向了解刑风为人,只感激的对刑风点了点头便低头给姜仙凝探查身体了。
刑岳二人在旁听的一脸震惊,一时心情竟是难以言状,只管张大了嘴巴,愣愣定在原地。
“你二人适才可是听到了?尤其是阿岳,便是阿姐也不能开口提上半个字。可是知晓了?”刑风一脸严肃。
二人连连点头称是。
刑岳犹豫了一会,轻声问道:“姜真人自哪里学的阴功?可是阿凝……”
“并非,我自有学处。”姜问曦忽的出声打断了刑岳。
几人一时无语,谁也不知此时该说出些什么来化解尴尬。站了一时,刑风便转身向邪佛方向,走到一片邪佛碎石之处细细查看。
不多时,刑风忽的自地上捡了个东西,有些欣喜的回转身,奔几人走来:“姜真人,你且看一看,这个可是那邪佛的魂息?”
姜问曦抬头,刑风已走了回来,手中拿着一个浑圆光亮的时候,这石头侧面有个细小的缝隙,细看时,这圆石中心竟是空的。
“姜真人你且看,这看起来好像那邪佛的魂息之石,里面竟是已经空了。”刑风手中放着圆石,伸出手摆在姜问曦眼前,让姜问曦观看。
姜问曦查看一番,微微皱了皱眉:“适才我测着这邪佛体内是有仙气的,但此时邪气压制了仙气,故此才成了邪佛。此时一见方才知晓,阴气并未压制仙气,而是仙气被人抽走。日久年深积累了四方阴气才化为邪佛。”
“若如此,那洞里面有成百尊神像,若是全都如此,我们便是再厉害,恐怕也难以出了此洞。”刑岳闻言,有些沮丧。
姜问曦闻言,微微摇头,并未回答,只顾照看姜仙凝去了。刑风也看已看刑岳,摇头道:“阿岳你可真是该担心的不担心,不用你管的你倒很是上心。”
“我哪里是怕,这邪神如此巨大不是也倒下了,里面神像那样小,我怕些什么。”
刑风微笑:“你最是怕鬼。”
刑岳闻言忽的一抖,讪讪道:“就算怕,不是一样捉鬼除妖。”
今日刑岳难得不唯唯诺诺十分惧怕刑风,刑风竟也愿意同他拌嘴,二人正你言我语之时,姜仙凝忽然深深吸了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这是如何了?竟然睡了吗?”姜仙凝才睁开眼,便对上师尊一双淡漠的眼眸,虽是眼中分明有着关切,但姜仙凝却是不敢相信,只略略盯了一眼,便别了开去。
“你适才不知为何失了神智,竟跳到石像上面去了,亏得姜真人把你救了出来,你一直昏迷至此,才醒过来。”
姜仙凝已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微微张着嘴:“我竟是又有功法了?”
“并非。”姜问曦不顾姜仙凝自言自语,忽的出了声。
“什么并非?”刑岳问道。
“并非是我救得凝儿,而是凝儿自石像内部打中石像命门,使石像粉碎。我不过在凝儿跌落之时抱住她而已。”
“我?”姜仙凝瞬间睁大眼睛,一时难以相信师尊口中所言,“怎可能,师尊你是看错了吧,这石像本就要破了,我才冒着胆子进去的。却是如何能够自内部打散石像?师尊即做不到,我更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