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真人此次出去只带阿凝?”刑风小心翼翼的询问。
“并非,其余人可令结一队随后而来,或在后接应。”姜问曦淡淡的答道。
“这……”刑风略有些犹豫,虽是自己心中明了阿凝便是姜仙凝,但外人皆以为阿凝只是邢家表妹,便是连刑川也是始终并未对其明言,如今若是姜问曦只同姜仙凝这并无功法的一个女子前去降妖,传将出去便又是一番风浪,“若姜真人只同我家表姑娘……这恐怕……”
“凝儿需得我亲自带着。”姜问曦虽是淡淡一句,但语气甚是坚定。
刑川坐在下首座位上一直默默不语,此时更是紧皱眉头垂首闭嘴暗自在心中角力,想要开口反对,又不敢质问姜问曦。刑风亦是连连摇头,虽是知晓姜问曦并不会同自己妥协,但依旧不住嘟哝:“姜真人因何非要如此,这是为何?”
刑岳在门口恰恰听到此一番对话,想着不过几天之前姜问曦才答应自己不再叨扰姜仙凝,怎得不过几日便要同姜仙凝二人去做任务,心中暗暗有些愤懑。此时两位兄长碍着长幼的面子不敢说些什么,自己却是不怕。本就是个浪荡不羁的名声,于姜仙凝之事便是更加无所顾忌。
想到此,刑岳几步走上堂前先对众人行了礼问了好,便一个转身到得姜问曦身后,附耳轻声道:“姜真人可否同刑岳借一步说话?”
姜问曦闻言轻抬眼冷冷盯了盯刑岳,刑岳竟是等不得姜问曦搭言便一把搭在姜问曦手腕,生拉硬拽着自正堂向门外走去。
姜问曦并未反抗,任由刑岳拉着向门外走,堂上众人则皆是一脸惊讶之色,目送着二人自大堂门口走出,一个转身不见了踪影。
刑岳拉着姜问曦出了大堂并未停脚,而是依旧拉拉扯扯的走到偏殿后院的回廊去了。到得回廊一角,刑岳左右看看,确定此地说话绝无旁人可听才停下脚步,送了姜问曦手腕。
“姜真人,你因何才过了三日便又要任务?”刑岳见姜问曦清清冷冷的站着,只得自己先开了口。
姜问曦依旧清冷的看着刑岳,眼神坦荡却疏离,并未回答。
“姜真人可还记得去除鲛人之时同刑岳说过什么?”刑岳面带瘟色,问的认真,姜问曦却依旧一副漠然神色冷冷看着刑岳。
刑岳见姜问曦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顿时有些恼了起来,提了八分音量道:“姜真人不是同刑岳讲好,在处理好缥缈之前不再叨扰阿凝?因何却不守信用?如今不过才三日,姜真人便又来了,还要只带着阿凝去任务。敢问姜真人这是何意?”
姜问曦盯着刑岳的脸看了一瞬,眼中竟似有一丝笑意,丹唇轻启道了声:“就是此意。”
刑岳闻听姜问曦此言,心中顿时一团怒火倏的跳起,立时拧起眉头怒道:“姜真人莫不是要反悔?姜真人此次醒来虽是性情有些怪异,但无论如何姜真人仍旧还是百年仙师,怎得能毫无诚信,出尔反尔?明明同刑岳承诺过,却是不过几日便忘记了吗?”
姜问曦微微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盯着刑岳,道:“我承诺过何事?”
“不到饶阿凝。”
“哦?”
刑岳听到一个‘哦’字,更是怒火中烧起来:“姜真人莫不是不记得了?”
“正是。”
“你……”刑岳心中一团怒火无处倾诉,狠狠自鼻孔喷了几口气,气急败坏的道,“姜真人怎得变成如此模样?一介仙师言而无信。若是姜真人不讲诚信,那……那便休要怪刑岳也不讲诚信了!”
“哦?”姜问曦依旧清冷冷盯着刑岳,简简单单吐出一个字。
“既是姜真人先不受信用的,那自今日起我也不再顾忌什么,反正我刑岳近水楼台先得月,此后我也不再客气什么,便专心追求阿凝便好。姜真人这是也休要来管我便好。反正也没得信用可讲。”
话音未落,刑岳便只觉对面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刀般切在脸上,刑岳微一抬眼,看看对上姜问曦冰冷的目光,只见姜问曦紧紧盯着刑岳,一字一顿的道:“你若敢,便自便!”
刑岳知晓姜问曦此言并非儿戏,若论功法便是姜问曦此时收不起正英自己也绝不是对手。但若由着姜问曦又再接近姜仙凝却给不得承诺,自己亦是心有不甘。想了意识,刑岳压下心中澎湃的情绪,苦口婆心的道:“姜真人,你今日所为可曾替阿凝想过?若是你同她相从过密,保不准就会走漏了风声,若是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发现阿凝踪迹,岂不是姜真人害了阿凝?”
姜问曦此次却是不再冷漠,认认真真反问了刑岳一句:“因何你便不会害了凝儿?”
“我怎会害了她?此时我们有刑府庇护,阿凝又用着沐影身份,旁的人除了阿姐均不晓得阿凝是替用的身份,便是二哥也从未明说过此事。伪装的如此之好,怎会害了阿凝?只要姜真人不要引着他人前来便好。”
姜问曦静静待刑岳一口气说完,轻笑一声,一甩下摆坐在廊边长凳之上缓缓道:“伪装的好?你邢家最近可是有何异样?”
“异样?”刑岳闻言略略思忖了一时,道,“若是说到异样,到还真有,自我们回来当日邢家便开始闹鬼,旁院里死了一个仆人,是被一只假饕餮吃了。第二日那饕餮去了阿凝院子里同我们斗了半夜,还有个黑衣人隐在暗处偷袭。昨夜一众弟子在阿凝的院外值夜,竟全都死沉沉睡了过去。”
姜问曦待刑岳讲完,并未解释,依旧静静盯着刑岳并未言语。刑岳也静静同姜问曦对望了一时,似是忽的有所了然。
“姜真人之意,这饕餮和黑衣人是冲着阿凝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