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姜仙凝心中有些预感,怕姜问曦为了救众人做出伤害自身之事,一时靠在刑风怀中用力挣扎想要追上师尊,无奈便是此时少了些痛楚却依旧举步维艰。
姜问曦似是略略转了转头,便倏忽间消失在黑暗之中。
众人依旧不曾停歇同魔息缠斗,却闻听在黑暗之中传来一阵阵陌生诡异的咒语。姜仙凝听来却是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念过这些晦涩的口诀。
诡异冗长的口诀低沉的在黑暗中回荡,一团团魔息也跳得异常欢快起来。随着咒语越念越快,魔息也好似着了魔一般越飞越混乱起来,竟是不断有几团魔息撞在一起忽的消散了。
众人万分紧张的拨弄着无头苍蝇般的魔息,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只听咒语忽的停了下来,只听姜问曦一声激荡胸腔的“喝”!四周魔息竟忽的分崩离析化作一缕黑气不知情飘去了哪里。
刑岳见四周没了魔息,连忙自怀中摸出火折子,用力一摇一道火光便自手中亮了起来,附近众人也都暴露在火光之下一时难以适应皆是眯着双眼。姜问曦站在众人稍远处手中结着一个诡异的法结,此时正要收了功法。
再看刑风怀中的姜仙凝,一袭青衣被鲜血染得变做墨绿,头发蓬散掉落的发丝糊住半张脸,微微伸出的扶着撑着刑风手臂的一只手,如今紫黑一片分不清是血渍还是污渍。再一低头,刑岳看见姜仙凝下腹部衣衫上一片暗黑的血污已将衣衫染得乌黑,瞬间一股不详之感涌上心头。
“阿凝,影大人对你如何了?”刑岳急声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还能怎样?就是百般折磨逼我堕魔而已。”姜仙凝尽量说得一派轻松,好似云淡风轻,刑岳却是听得心中不安,万分沉重。
“你说的百般折磨,是如何?”刑岳继续追问。
“钢针穿指,大锤击骨,也不过就是这些而已。并不值得谈起。”
“他可是做了什么逾矩之事?”
“何为逾矩之事?”姜仙凝听不懂刑岳之言,不知刑岳想要表达何意。
“便是于你……”
“刑岳!”不待刑岳问完,姜问曦忽的叫了一声,“有没有逾矩我只是能够知晓,无需再问。”
“但是她的……”刑岳不明就里,指着姜仙凝衣服让姜问曦看,生怕姜问曦在黑暗中看漏了伤口。
“无需再问!”姜问曦冷冷的又再重复了一遍,语气冰冷一副不可抗拒之态,语气并非商量而是命令。
刑岳有些不服气的闭了嘴,又再盯了盯姜仙凝的下腹,实是想不出这衣襟上的血是因何而来。但又不好再问,只得忿忿的忍了一口气,不再言语,只站在一旁冷冷旁观。
众人安静了一瞬,忽的一个暗哑的声音在头顶盘桓响起:“我这阵法中的魔息,便是仙根卓越亦是亦是难以破除,你们竟然轻易破了。这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不如我们来聊一聊,看是你们出得来,还是我收得住。”
声音才一响起,姜仙凝便立时听出是影大人的声音,一时身体紧紧蜷作一团,竟是微微颤抖起来。刑风低头看了看姜仙凝,心中亦是郁郁难解,很是同情。
“既是要聊一聊,我若问些问题,你可会如实作答?”刑风抬头四处找寻着影大人踪迹,但一时毫无头绪,只觉身边四周皆是影大人声音,缠绕盘桓。
“你随意问便好,也无甚不可答的问题,便是一些密辛,我依旧可以回答,只因我很笃定,你们此次一个也休想自暗魔阵中出来。”影大人缓缓而言,颇有些优雅,笑意缓缓自言语中溢出。
“哼,你可知我们便会束手就擒?你只管答我们问题便好,说甚出不出得去,若是出去了,你那密辛也不是密辛,你死了可还有密辛?”刑岳闻影大人所言,一时甚是不忿。
“哈哈哈,”影大人沉声笑了起来,直晓得上气不接下气才继续道,“你可是想要只望魑离?若是姜衍守在外面我还有些顾忌,但如今姜衍已不是姜衍,竟为了一个女子落入我阵法之中,只留魑离在外偷袭我。如今你们那个指望之人,正在我阵法中左右冲撞,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你们尽管指望他,待他出来之时,尽管随意祭拜你们便好。”言罢,影大人又是一阵大笑,似是对众人之望甚是鄙夷可笑。
“你,你且休要顾左右而言其他,只答我问题便好。”刑岳虽是不信影大人所言,对魑离能力也无甚怀疑,但此处机扩甚多,陷阱无数,一时心中也是无甚把握,但嘴上却是不能随了影大人心意。
“好,好,好,你尽管问,对于将死之人,我必是又问必答。虽是适才一时疏忽,把姜仙凝弄丢了,被你们劫走,但却是无碍,你们全都留在此地便好。你且问,尽管问!”影大人言语轻佻甚是不羁。
“我且问你,你可是归元派之人?”刑岳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哈哈哈哈,归元派?我若说是,你可是会信?我若说不是,你可是会信?”影大人模棱两可的回答,一时竟令众人陷入几番疑惑之中,果真,无论影大人说是与不是,皆是不太可信,当真是真假难辨。
“也罢,既是这问题你愿回答,我且问你,你因何追着阿凝不放,非要置她于死地?”刑岳继续追问。
“这个嘛,她自己不是很清楚,我要用她炼丹,你们猜也猜得相差无几,如今死到临头,却依旧问些心中已有的答案,非要我确认一番,真真是浪费时间,不若我帮你们问个问题,你们可是愿听?”影大人言语戏谑,放浪不羁。
刑岳正待继续再问,忽然闻听头顶轰隆一声巨响,不知何物竟是自头顶掉落而下,轰隆隆落在地下,掉了众人一头一脸的灰,再抬头时竟是头上屋顶破了一个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