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变数,我亲自前去便好。宫中之事还需得先处理好。”姜问曦略作思忖,对刑岳说道。
“姜真人切不可善动,今日之事想必同影大人亦是脱不开关系,也不知阿凝要走之事是否走漏了风声,为何偏偏这个时辰宣我同刑岳入宫。如此看来这影大人若不是高位之人,便是其得力谋士,如此荒谬的圣旨如此荒唐的时辰,竟是也能差人来使。姜真人若是再任意走动,那阿凝的行踪便是如同曝光于千万大众之前了。”刑风见姜问曦要亲自护送姜仙凝,急忙出言相劝,分析情势利弊。
“昨日师尊提起要送我走,不过是因着同三哥哥一时话赶话才说的,除了我三人,便只有碧痕知晓。之后三哥哥告诉了二位兄长,阿姐那里应是碧痕通知的,其余便再无他人知晓此事。碧痕必然不是细作,故此今日入宫之事应是巧合,影大人必然无从知晓。”姜仙凝并不认同刑风所言,亦是细细分析言之凿凿。
“若如此,姜真人更是不能出刑府,若一定要走也只得会缥缈,不然影大人便是此时不知,不过一时半刻便会猜到,到时便是到了泉峰寺亦是危险。”刑风道。
“正是,若是被影大人知晓我们要藏起凝儿,定会连累你宫中二人和邢家。还是另择他人为好。”姜问曦淡淡道。
“只可惜清月君去追那群乌鸟,也不知何时回转,由他去送倒是最好。若不然我去送,反正我一向不参与家族事物,只管看家,便是不再也无人知晓。”刑川忽的插言进来。
“不可,既是圣旨上写着令你看家,你便需得看家,若是前脚才走后脚又要宣你便如何?”此言才一出,刑风便开口否定了。
“那就等些时候,待你二人自宫中回来再走。”
“亦是不可,既是影大人已开始出手,今日必须把阿凝送走以免夜长梦多,若是影大人果真下了狠手,将我二人拘在宫中,那时便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今日若是能走,待影大人觉出端倪便是前来搜府亦是不怕了。”
“谁都去不得,又偏偏今日也要走,难不成要阿姐去送吗?”刑川见一时想不出办法,竟是有些着急。
“你说的正好,”刑川话音未落,只见刑风竟是忽的高兴起来,“你说到阿姐,我倒是想到一人,他去送最好不过,即可掩人耳目又可安心落意。这人最好不过。”
“是谁?”刑川急忙催促。
“子墨。”刑风甚重道出两个字。
刑川亦是微微挂了些笑容:“竟是忘了他,如今他正在府中,他修不得仙,只用人间术法却是法力不弱。且子墨一向特立独行从不参与仙门中事,若是他去送阿凝便是再好不过。走上几个月怕是影大人也觉察不到。”刑川似是忽的放下了心事,细心对姜问曦解释。
“若如此,便要麻烦子墨跑一趟了。”姜问曦淡淡回应。
“阿川,你这就去寻子墨,让子墨立时便待阿凝走,走在我们前面,便是影大人觉出什么以我们相要挟,道哪时亦是无可奈何。”
刑风见刑川点头去寻子墨,转身安慰了姜仙凝几句,便匆匆与姜问曦告辞回去同宋内侍斡旋了。
不多时,子墨随着刑川来到二门,见过姜问曦二人,毫不客套,一把抢过姜仙凝手中包袱系在胸前,便率先奔大门疾步走去。姜仙凝转头深深看了师尊一眼,亦是抽身追了上去。
走到门口,姜仙凝望着漆黑的木门,好似漫漫长路漆黑暗淡,毫无一丝光明,此一别不知同师尊要到哪时才能相见。姜仙凝愣在门前站了一时,缓缓转过身对着二门的方向深深一躬,一揖到地。拜别了师尊,便一个狠心转过身去,开门踏出了刑府。
此一行毫无喘息余地,两人急匆匆趁着夜幕不知赶了多少里路,丝毫不敢停歇便是连口水亦是不敢停下来喝。
再翻过一个山头时,天色已是亮了又黑,到得第二日夜晚了。姜仙凝才走到山坳处便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再也走不动一步。
“子墨,我们歇歇再走吧,一时也没人来追我们,我们直走了一夜一天,如今又走了半夜。我实在走不动了,今夜便随便找个避风的地方歇息歇息,明日再走吧。”姜仙凝一边说着,一边想起身寻个避风避人的去处,但站了两站,腿脚均是软弱颤抖,便再顾不得许多,身子一歪就势躺在了地上。
“哎,哎!表姑娘,你别躺在这啊!别说我们走得没有多远,便是要歇也不能就歇在此地啊,影大人若是不来,蛇虫鼠蚁也会来的。快些起来,起来。”说着子墨伸手便来拉姜仙凝。
子墨本就是个粗人,动作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姜仙凝只觉胳膊一疼,便被子墨半拎着自地上坐了起来。
“哎呦,子墨,我自己起来,你放开我。”姜仙凝甩着胳膊挣脱开子墨,急忙自地上爬起身,“子墨,你就不能斯文一些,便是我还练过些功法亦是快要被你掐断了手臂,若是阿姐被你如此一掐,断然不会再理你了。”
姜仙凝边说边向山林茂密处寻了棵避风的大树,捡些干树枝铺在地上做床。子墨得见,亦是殷勤的四处寻着树枝递给姜仙凝。
“表姑娘,你同瑗姑娘走的近,你可是知晓瑗姑娘中意什么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