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仙凝想到此,心中顿有一些怜惜之情。便又偷眼望望师尊,恰巧师尊也正看自己。便躲躲闪闪,对刑岳道:“凝儿倒是想去见见洪息大师到底是何等人物。刑三公子,可要同往?”
刑岳脸上有些为难,“若是陪着你嘛,刑岳倒是想去,只是这讲经论道,枯燥乏味。我可坐不住。”
姜仙凝瞪了刑岳一眼:“亏你还是修仙之人。哼!”
刑岳别开脸,不做辩解,刑风接话道:“刑风愿同去。”
姜问曦点头:“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尽快去往四象宗吧。”
众人皆不再玩闹一同驾车奔四象宗去了
刑家弟子准备了马匹,还赶来一辆马车。刑风请姜问曦师徒坐马车。姜问曦也不推辞,进了车内,姜仙凝没坐过马车,更是欢天喜地的跳了进去。
刑岳见此,也要跟着坐马车。
刑风道:“岳儿,你去哪里?”
刑岳半个身子已经探入马车,缩了一缩,转头对刑风道,“大哥,这马匹数量也不多,弟子们没有马匹,就还要跑着,我坐进车里节省一只马匹。”
刑风一把拽出刑岳,道:“你又不是客人,堂堂七尺男儿,身强体壮的坐什么马车。”
刑岳不敢忤逆大哥,只得牵了一匹马,撇着嘴翻身上马,暗自再想办法。牵马的小厮,看三公子吃瘪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被刑岳听在耳中。
“你为何作笑?”小厮见三公子撇着嘴并不高兴,不敢答话。刑岳继续道:“如今连你也敢来笑话我了吗?”
小厮闻听此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三公子,是小的无礼了,愿受责罚。”
刑岳道:“那你过来领罚!”
小厮慢慢挪步过去,心想:大抵是要挨两下打的。
小厮走到近前,刑岳在马上弯腰附身,道:“听好了,罚你半个时辰内想出法子,让我坐进马车里。”
小厮听了,连连摆手,“三公子,你还是打小的几下吧,这少主不让你进去,谁敢帮你。”
刑岳更加瞥着嘴,鼻子里喷了口气,摆摆手道:“去后边跟着跑步吧,反正马匹不够。”
小厮缩缩脖子,去马车后面跟着跑步。
刑岳见小厮真走了,拿起马鞭恨恨的来了一下,跑到前面去了。
马车里宽敞舒服,姜问曦坐在车边调息,姜仙凝则新奇得很,一会坐起来,一会躺下,一会玩弄车门边的穗子。
姜仙凝坐在师尊身边,掀开车窗的布帘,对师尊道:“师尊,人间的大小姐出门都是坐马车的吗?”
姜问曦点头,“亦可坐轿子。”
姜仙凝满目艳羡,“坐在车里,看窗外的景色真是太美了。凝儿还是第一次坐马车,平日里不是御剑就是走路。原来这世间还有这样多好玩的事物,也不知轿子是不是更好坐。”
姜仙凝半张脸塞在车窗里,向外探看。窗外,刑岳早已骑马跑了回来,在窗外把姜仙凝的话听得真真切切。
“姜仙凝,你若是人间大家闺秀,如此把整张脸探到外面来可是难看死了,一点都不矜持。”
“那要如何?”姜仙凝也来了兴致。
“大家小姐嘛,都是挑起一个帘缝,偷偷瞧看几眼的。”
“为何要偷偷瞧看?只一个缝隙能看到什么?”
“在人间有句话叫‘女为悦己者容’,女子的容貌大多只给亲戚,知己,和配偶看。外人是不能的见得。就算一些江湖儿女的女子不拘小节,也是大多带着面纱。如此便显神秘高贵。”
姜仙凝自言自语道:“我是否也要遮块面纱?如此,变更高贵些?”
刑岳道:“姜仙凝,你可休要作妖,你现在男儿装扮,带个面纱,当心皇帝把你当刺客拿下。”
姜仙凝气哼哼的把窗帘甩下,坐回车内,来缠姜问曦。
“师尊,此去人间,多游玩几日可否?”
姜问曦依旧调息,并未理会。
姜仙凝叹口气,坐到师尊对面:“师尊,师尊在山上住了百年,凝儿在山上也住了十几年,除了悟道,打坐,习剑,习琴,习画。别的都不知晓。若不是凝儿自己育育花,做做饭,这十几年都要憋死了。师尊这百年在山上到底是怎么过的?”
姜问曦睁开眼,看着姜仙凝:“凝儿修仙之人,应摒弃杂念,莫要使红尘中贪念羁绊其身。如今凝儿已入了地仙之境,若成真仙怕是也不久远了。凝儿也该辟谷修心,多多研习道法了。”
姜仙凝一听,师尊恐怕又要教导她辟谷,打坐,论道……赶忙截住话头,“师尊,凝儿才不要辟谷,什么真仙什么的,到底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晓,却偏要挤破头排着队登上去。凝儿却不愿意不吃不喝不睡,当个什么劳什子真仙。凝儿只要跟着师尊就好,师尊百年来也还未登仙境,凝儿定是不会独自去的。况且做个地仙就很好,平日里在山上修行,时而下山除个邪祟,陪师尊在人间游历几日。这比真仙令人向往多了,人生就如此便好。”
姜问曦摇摇头,也不愿强求徒儿,便又闭眼调息了。
姜仙凝见师尊调息,也闭上眼,运行真气,调息起来,谁知调着调着竟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天已经黑透了。
刑风等人正在商量投宿的事情。
“客人,你这个时辰还没在城内安顿好,就不要进去了,在城外随便将就一晚,天亮再进去吧。”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老伯,为何不能进城,还请老伯明示。”这是刑风的声音。
只听那老伯微微叹了口气,道:“唉,客官有所不知,前面镇子本叫粼城,因得里面大多是做金玉之器的手艺人,取个波光粼粼的意思。本来这城里兴旺繁荣,一派珠光宝气配得上这粼城的称号。众多外地商人漂洋过海来粼城选购金玉之器。就连皇家内务府也都有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