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这符篆四十九天之内是不能破损的,九王爷若是无甚急事倒是可以帮太子看顾看顾,况九王爷身上阳气还能助太子更快驱除阴气。”
九王爷微微瞥了一眼姜仙凝,道:“听道长所言,能为太子尽微薄之力,本王自是愿意。如此,本王便留下帮太子看顾符篆,也刚好可同太子谈一谈心。”
姜仙凝对九王爷点一点头,便转身离开了太子府。
不肖多时,姜仙凝便回了九王府,给柳青烟兄妹俩讲了太子府里的事情。
柳青梅道:“姐姐,王爷在太子府不会有何危险吧?毕竟他还是青烟哥哥的爹,青烟哥哥如今也只有这一个爹了。”
姜仙凝拍拍柳青梅的肩膀:“无需担心,此时太子留九王爷在府上,即便不相信九王爷会与他携手,暂时也不会杀他。如今事态并不明朗,九王爷在太子手中还能算个人质。况且我是九王爷带去的人,若阴气还没除完便杀了九王爷,那后面谁去给他除阴气。”
“可是,若是过几天大批鬼魂都去寻仇,太子会不会看出端倪?”
“不会,我之前说了要煎熬四十九天,况且只要他十日之内不起杀心,后面一些日子怕是他想害人也自顾不暇了。”
“若如此,”柳青烟想到九王爷此时替自己做了人质,心中便原谅了九王爷几分,“我们即刻便启程吧。早些惩治了那恶人,以免横生枝节。”
姜仙凝点头起身便走。
“道长,”柳青梅见二人就要走了,急急叫出声来,“青烟哥哥也能出去吗?”
“如今九王爷去做了人质,自然无人再来害柳青烟,况且我若布阵还需你二人看顾。此时王爷也不在府中,谁还来管这地下是不是还有个芸小爷。只管走便是。”
三人急速赶回渡城,到得宗庙之时,众鬼魂都在门口迎接,柳氏一见柳青烟依然活着也一同前来,立刻流着泪拉起柳青烟的手,哭着絮叨起来。
待众鬼叙旧完毕,姜仙凝便给众鬼讲了太子府的事情,道:“我们来时路上已耽搁了不少时辰,此事事不宜迟还需速速做法,此事漏洞众多,若太子幡然醒悟便错失良机,还会害了王爷性命。”
众鬼魂皆点头称是。
姜仙凝让柳青梅找了个竹枝,便割破手掌将血擦在竹枝之上,在地上画了一个符阵。画好之后又让柳青梅去寻了六根蜡烛,依着方位全部摆好点燃。
便叫了柳青烟兄妹二人前来嘱托:“这六根蜡烛是六根燃灯之术。我做法时你二人一定看好这些烛火,千万不要熄灭,若是熄灭不但我要受到反噬,那些入梦的魂魄也不能回来,只能在太子府等着斩杀了。”
两人都郑重的点头,姜仙凝想了想,又道,“若是中途我倒在阵中,这烛光太过微弱之时,你二人便入阵去割我的手腕在阵眼处滴血,直到烛光强劲为止。”
柳青烟道:“那……道长可有危险?”
“不用管我,若此事不成我就算离了此地也不会得安心,你只管做便好。若我真的死了,你若不做,也只是浪费了我的血,另其他人也不能报仇而已。此阵一开便无回头之时,切记。”
柳青烟眼中有些不忍,微微低着头,柳青梅更是上前拉起姜仙凝的手:“道长姐姐,你若是……不然,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姜仙凝笑道:“我只是说个如果,也不是必定要死,你二人不要扭扭捏捏拖拖拉拉,若是悟了时机,死的便是九王爷了。”
说完告诉众鬼,待烛光燃起便可入梦寻仇了,待到七七四十九天阵门便会关闭,那时阵门闪烁,只需速速入门回来即可。
交代完了,姜仙凝便步入阵中,再次割破手掌,在阵眼处滴血催动阵法。不多时,蜡烛火焰大盛,众鬼便争先恐后闯入阵中入梦去了。
姜仙凝见众鬼走了,便包好手掌坐在阵中与兄妹二人聊天。只待烛光微弱之时便再放些血出来。
如此靠着姜仙凝的血,众鬼整整折腾了七七四十九天。其中有鬼魂回来报信,说第五天之时太子便有些疯癫,见到头发长一些的人便指着鼻子骂,家中女仆皆把头发盘起,不敢散落半分。二十几天后便不能辨人,只敢整日躲在床下。三十几天时更是见人就磕头,见人就求饶。待得七七四十九天众鬼回来之时,太子完全没了人样,披头散发,目光涣散,人不人鬼不鬼,见到人便跑,跑不掉便跪地磕头如捣蒜。
姜仙凝放了这些日子的血,身体似是被慢慢抽空,一站起身便头晕目眩似要晕倒。柳青烟二人帮姜仙凝熄了蜡烛,扶姜仙凝在庙堂边上坐好。二人便齐齐跪下磕头,众鬼也都跪倒一片,对这姜仙凝深深叩了三叩。
姜仙凝笑了笑有些脱力:“你们起来,不要如此,到好似我死了一样。柳夫人,如今你们可还有怨气?”
柳夫人脸上带了些笑意,道:“如今惩治了那恶人,也算解了气。我看着青烟也活的好好的,青梅今后也算有个依托甚是安慰,心中已没了之前闷在胸口的恶气。”
姜仙凝点头:“若是如此,我三人也该启程去跟九王爷道个谢,此次多亏九王爷出力,今后青烟兄妹二人也要依托九王爷,你众人也需九王爷做个道场,渡你们去投胎。我们便不再多留,此地之事速速处理完毕,我还是需得继续赶路的。”
众鬼见姜仙凝如此说,也不便挽留。柳青烟去城外寻了辆马车,把姜仙凝扶上车,与母亲期期艾艾的道了别,便赶着马车奔九王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