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当时掌门的师兄元澈真人从青州将清雨带来青城派,正是因为他明纯子的身份?可……我也曾站在清雨附近过,他逸散出的气息并非……”
“呵呵……对于一个灵素纯子来说,他不过是个入门阶段,应当是元澈师兄给了他某样法宝教他掩藏明纯子的身份,再加上他自己有心掩饰,深居简出,作风低调,袁深雨的本质实力才鲜为人知。毕竟明纯子这个身份实在是太过特别太过招摇,在他修为有成之前,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见他此时或许已经是修为精深,可修仙界何其广博,或许未来的袁深雨可以睥睨天下,但是现在的他比很多人,还是弱小太多了。袁深雨身上遮掩之术委实厉害,如果不是曾经同为灵素纯子,对其特征有种心有灵通的熟悉,我大约也只能以为袁深雨是个千年难遇的奇才。”
楚离涯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至于你说,第一次见到他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前尘旧梦,记忆投影,这便要问你自己了。还有一点,”夏溪泽这回声音变得有些不确定起来,“但……还有一种隐约的感觉,这位明纯子身上似乎还有一点十分特别的东西,只是一种直觉,细节与具体,我却再说不出来了。”
“……我明白了,还有,师父,我之前是没有门路的杂修,并不懂得如何控制自身狂躁火灵,导致一度失控,甚至反噬自身心智清明,师父可有什么法子缓解?”
“解惑自然是为之师道的本分,我先教你些简单适用的调息心法口诀,你且记着……”
漫漫长夜,悬空孤月。
第二日从床上起身的时候,楚离涯扶着自己的额头,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怪诞的梦。
元泽……不是一个生在传说中的人么?而他昨晚竟然化成一缕残魂,收下自己为弟子,说要教自己控制火灵之术以免堕入邪道,还告诉了自己袁深雨身上的秘密,原来清雨和那位夏溪泽一样是一位灵素纯子……甚至是更加强大而罕见的明纯子。
那副画卷被自己重新收入戒指之中了,师父说幽魂不可在外停留太久,尤其是还要消耗灵力制造隔绝外界的结界的情况下。
真的……好像做梦。
但是有一件事情并非是做梦——今日是和非城他们约好了动身前去雍州的日子,四人不可能像穆非城一开始从青州到梁州那样徒步来往,玄修所修属于武修中的剑仙一脉,早已通达御气飞剑之道,考虑到楚离涯和穆非城此时都不甚通传送之术,所以由玄修的飞剑带着几人前往雍州。
楚离涯一身深红便装来到山门前的时候,玄修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还是一身玄色衣衫,比青城派服制要简单朴素些,头发用深色的绳子束起,比起平日的温和倒多了些侠气风范。
“师妹来的甚早,在下也不过刚刚到这里而已,”玄修先打了个招呼,白净的脸面上,一双墨玉眸子里满满的笑意。
“玄修师兄见笑,非城和太师伯还没有来么?”
真是奇怪,穆非城那个人没有赖床的习惯,大约是打猎打惯了,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今日怎么反而比自己来的还迟?袁深雨的作息她倒是不清楚……但是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会迟到的人。
玄修和楚离涯的等待并没有太久,不一会儿另外两个人也到了山门前,穆非城换了件普通常衣,倒没把那一串叮叮当当挂在身上了,而是放回了离涯给他挑的戒指里——大约是他那榆木脑袋也已经开窍了,自己的样子实在和其他三人不协调,而袁深雨一身纯白的便装,除了腰间一块冰玉佩饰,再无他物。
看到四人来齐,玄修解下腰间的沉夜剑,无数阴冷的幽蓝光线爬满整个剑身,秋水长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变长变宽变大,玄修将剑投掷于地,直到它扩张成了足有三张床大小。
“玄城和玄涯都未曾搭乘过飞剑,待一会儿若有任何不适尽管可以告知我,”玄修一边掐着咒诀一边领着三人走上剑身站稳,黑色的发丝随风飞舞,指尖幽蓝光芒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