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君知回到客栈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楚离涯从楼梯一转身走下来,脸色乌云密布黑的几乎滴水。
“……”
南宫君知咽了口口水,有种干了坏事被抓了个正着的错觉,楚离涯离开客栈的时候曾经交代自己不要到处乱跑,结果自己在屋子里憋得久了,左等右等楚离涯也始终没回来,心里向往扬州风光,便擅自做主自己溜达到街上逛夜市,没把握好时间,等到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那个什么,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出去玩玩哈哈哈哈然后就回来了我……”
“……”楚离涯上下打量他的眼神把南宫君知一连串的解释给生生打断,尽管这个年纪其实和他差不多大的姑娘还什么都没说。
最后楚离涯一转身返回楼上,“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和我出发。”
再和这个家伙共事的话,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和失忆的临风雪一样寡言少语了吧,至少口头是这样,心里想的多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天晚上南宫君知倒是一沾上床就睡了,他不是多心的人,而且身体没有恢复的很好,所以睡得也沉。
但是楚离涯还是感觉到了淡淡萦绕在南宫君知住着的那间房周围周围的暗灵素结界,心想虽然这小子看起来莽撞,其实也不是完全的无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家伙真是个不可忽视的高手。
可惜天分够了,力量够了,就是没什么阅历,生活第一次对他露出狰狞的面孔,就绝情到这种地步。
楚离涯虽然不大能揣摩出陈夜修那个男人具体的动态,但是他的手段却是清楚的,那个人与其说是残忍,倒不如说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居高临下态度,对他而言很多东西都是沙尘蝼蚁,摧毁起来毫无心理压力。
可是如果那么多东西他都满不在乎,他到底在乎什么呢?
楚离涯的睡眠一向浅,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醒了过来,比方说夜里门外轻微的响动,但是那种响动是真的响动,而不是精妙轻微的对结界的触碰。
那种竭力压抑的脚步声轻则轻矣,但却是凡人所为,在修士的感知里和大摇大摆走进来的动静没什么区别,可是这么晚了为什么有人靠近这间房间?还是普通人,难道遭贼了?
楚离涯略一思忖披了衣服准备出门看看,却不料那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自己的门前穿了过去没有停留,好像奔着别的房间去了。
“??”
南宫君知双手枕在自己脑后似乎睡得很沉,比方说自己的房门被人撬开,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溜进来都没有反应,兀自安安静静的躺在被褥里沉眠。
疯耗子借着从窗户里飘进来的月光打量了屋子一圈儿,贼贼的笑了笑,一双眼睛里荡漾着寒凉的月光。因为占了身材瘦小轻盈的便宜,他的动作在常人里确实算是轻巧无比的,只是因为夜色掩盖,他同样没有发现一直笼罩在他身体周围的那些灰黑色的雾气。
勤劳的耗子开始四处搜寻翻找,动作轻微,从柜子上一直翻找到南宫君知的床边,最后被那把看起来银亮闪光的长剑给吸引了,赶忙伸手准备去拿。
“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的来偷窥小爷我英明神武的睡姿小鬼你还真不是一般的折腾自己啊不怕长不高么。”
“哐当!”
疯耗子手一松长剑应声而落,南宫君知从床上直接跳起来,“喂喂喂别砸这剑不是我的砸坏了地板我也没钱赔啊你个臭小鬼!!!”
“南宫,是什么人。”
疯耗子本来还想转身就跑,谁知道还没回头,楚离涯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门里这么一副景象,南宫君知怪叫一声窜回了床上,因为是晚上睡觉的缘故他只穿了件白色的中衣,刚才因为一激动才跳下床,谁想到楚离涯居然一下子打开门进来了。
楚离涯倒是没多大反应,面无表情的把视线从南宫君知身上移开看向疯耗子,“你,是贼。”
疯耗子见被抓个正着也不推脱,大大咧咧道,“是啊晚上我看到这个穿的蛮好的家伙傻不拉几的拦住了那头蠢猪,就想要晚上找他借点钱花花,怎么了?”
“你你你你你你这个臭小鬼,我当时不知道你恶迹斑斑还帮着你拦住那个大叔,早知道就该把你捆起来交给人家!”南宫君知一边手忙脚乱的穿衣服一边急吼吼道,“臭小子你太无礼了有没有小鬼尊重长辈的自觉啊我好歹对你有救命之恩你还来偷我有没有良心!”
“你很大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啊,”疯耗子嘁的笑了一声,“自己才断奶几天啊就叫我小鬼,明明什么都不懂就出来瞎跑自以为是的捣乱还怨别人没事先告诉你,真好意思叫我小鬼,还是乖乖回家去找爹妈去哭别人坑你好了。”
“……”
南宫君知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干瞪眼,楚离涯皱了皱眉毛问道,“怎么了?这个小孩是谁?你们认识?”
疯耗子嘘了一声,“哇挺漂亮的姑娘啊喂傻小子运气不错,但是为什么脸板的比这么厉害看起来一看就没意思我是不会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