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之前百年没有动静,突然破壳而出,性情大变,而且本来是土灵体质的他一出来就搅出一股不明不白的恶毒金灵素,两方混杂在一起差点伤到了睚眦,现在被囚牛困进了囚魂印暂时封印,但是这不是办法。”
“睚眦和囚牛让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负屃吧。”蒲牢淡淡的说道。
狴犴噎了一下,睚眦和囚牛让她来的目的还真的好像只明说了负屃……但是除了负屃呢?狴犴突然认真的想了想,蒲牢千年多不出圣地,却有着那种近乎把一切掌握在手里的力量,那么……
“梭罗堡很不好。”狴犴坦然的说道,“很多事情我已经说过了,嘲风这百年来都找不到下落,虽然大哥不常说,但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几乎能肯定是流落到人间去了……大哥……甚至有人为打开圣树结界接回嘲风的……想法。”
“简直是胡闹。”蒲牢的声音突然变得生冷坚硬,“你们把圣树结界当做什么?”
“……”狴犴抬头看着蒲牢,“大哥说嘲风不能不管。”
“要管就再等九百年,圣树结界会再次打开百日,那个时候尽管可以去找回,竟然要打卡圣树结界,真不怕天罚么?”
狴犴听了这近乎懦弱的话有些讶异,就算她的修为比不上囚牛也比不上蒲牢,但是辨别出两人的修为高下还是很轻松的,蒲牢的灵力很显然比囚牛强大的多,但是提出那般大胆计划的是囚牛,而蒲牢却显得这般保守怯懦。
狴犴知道两人的强弱,但是或许还是不知道,很多情况下的无畏都来自于部分的无知,越强大的人,就约会恐惧,他们的境界比普通人要高的多,眼界也要高得多,他们懂得畏惧,所以活的更久,更谨慎,更强大。
“……可是,九百年,难道第三妖王的位置要空缺这么久,让嘲风在红尘漂泊那么久吗?……还有除了嘲风,赑屃的魂魄受损,现在性情都变了许多,终日失魂落魄的,看着教人难受。”说到这里狴犴摇了摇头,“他和嘲风又极为要好,只怕不只是魂魄残损,心也伤了。”
“集魂聚魄还算是可行,不是太不切实际,”蒲牢说道,“你回去,劝得动就劝,若不想要梭罗堡毁在他这一任囚牛手里,否则就不要打圣树结界的主意,告诉他,这是圣地守护者蒲牢给他的忠告。”
狴犴断是没想到会把话说的这般严重,连一声大哥都没有,直接摆上了自己的身份,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错,囚牛到现在还没有满千岁,比起这个蒲牢其实还算是晚辈。
“……多谢了,蒲牢。”
“至于负屃那件事儿,大约是他生前体内就被钻入了什么东西。”蒲牢看着自己的掌心,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一起被封进了化生卵,不断腐烂发酵,百年之后酿成了恶果一次性爆发,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生前……钻进了……什么东西?”
“某种金灵素的东西,”蒲牢不怎么擅长说话,遣词造句的能力都来自灵识传承,几百年没有交流对象,真的一句一句解释起来很有些吃力,“被化生卵的环境刺激,然后和卵里的负屃进行了长达百年的融合,最后变异成了一个,怪物。”
“……那要怎么办?”
“杀死,再次重生。”
“开什么玩笑,那是我们的兄弟,我是说怎么把负屃恢复正常?”
“灵肉融合了百年,还是在化生卵那种场景下……分化谈何容易,”蒲牢摇头,“把他带来金樱林让我试试或许可以,但是圣地是不允许堕落的妖王进入的。”
“那你……”
“除非整个桫椤林陷落,否则我不可能离开金樱林。”蒲牢打断了狴犴的话,“这句话,我九百年前就对你说过,现在,依然还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