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则州掌门,元涧怎么看?”
韩涧没想到的是微尘刚才还在说有的没的的话,突然就单刀直入的这么直接提问,让人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下意识的答道,“这话我们不是与连昧盟主共同商讨过么?微尘掌门也是一起的。”
“客套话能当真么,”微尘讽刺的弯起嘴角,“几个人怎么关心则州是怎么死的,关心的是则州之死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元涧沉默了一会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是……”
元涧心中还是有些揣测的,自从青城派出现冥心蝶之后就一直有所思量,但是因为太过模糊,而且很多更有助于他想通的事情——比方说齐云宗上突然出现的神秘高手惊变,这些他都没有看到,所以被影响了推理和判断,风衣澈也没有再给他提供更有价值的信息,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要是能再忍耐一阵子,和风衣澈保持一段时间表面的合作关系,说不定能知道的更多,但是现在来看,风衣澈连姿态都懒得作了。
可恶,又是这种感觉,以为自己登上了高位就能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改变命运的走向,按照自己的愿望去修改很多事情,但是到最后却发现其实……还是那么多无能为力。
风衣澈那边强求不得,但是好歹……还能……元涧恨恨的一咬牙,回头瞥了微尘一眼,“我听闻龙虎门的卜问大师也十分了得,就没有什么别的结论吗?”
“没有,”微尘回答的很干脆,干脆的让人觉得他好像完全不会隐瞒什么,“给的答案都很统一——占卜不到凶手的星象,完全是一片死局,如果要是用冤魂作案那也太扯了,齐云宗没有遭到半点损害,只有则州死的无声无息,说明针对的只有则州一人,而能够杀死则州的鬼魂得到多少年以上的修为,几千年?上万年?那个时候则州根本不存在,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道理是这样没错,”元涧点头,“连昧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微尘掌门大约不只是想要重复一遍我们之前讨论过的话吧。”
“自然,”微尘眯起了眼睛,“齐云宗没有遭到其他伤害,针对的只有则州,但是则州不过几百岁年纪,拉不到什么古老冤魂的仇恨,所以应该不是他本身的问题,那只能理解为……他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或者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但是最关键的不就是到底是什么人能够有能力无声无息的杀死则州还不被齐云宗的人发现?”元涧说道这里想起了那一天元洇带回来的消息,有些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
元洇在接受到元涧的任命便直接赶往齐云宗打探消息,太素宫是则州逝世的地方,挂满了白色的布料,但是齐云宗找遍了太素宫包括地下室都没有找打则州的尸体,虽然不少人不愿意相信,但是光是猜测大约也能想得到……那就是连尸体都没能留个完整的,挫骨扬灰。元洇突破重重障碍潜入了太素宫的最下层,外面的结界虽然大多已经被撤掉了,内景倒是没有动还保持着则州出事的样子。
元洇带给元涧的消息是,虽然已经非常稀薄,但是还是能感觉到残存的暗灵素,则州大约就是死在地下室,但是里面的布置摆设几乎没有怎么乱,其他的灵素波动也非常轻微,所以……大概是一击必杀,则州连反抗都没有来得及,就彻底被毁灭了。
想想其实很令人胆寒,因为真的论实力则州其实是他们中最强的,但是居然被这么轻而易举的杀死,不得不让人开始思量,那个人是就此罢手还是这只是个开始?如果是自己站在那个未知无名的凶手面前,能撑得住多久?又有多少生还的可能?
一切都是未知,但是好像又没有太多的时间来忧心这个,毕竟担忧如何获得更多明灵素来填补红尘的空缺才是目前最紧急的事情。
两个都算不上年轻的人站在云海面前,看着大起大落的雾海翻腾,心中各有心事,却又生出无端的感慨来,面前的局势好像就是这泰山雾海,起伏不定,无尽的危机掩埋在捉摸不透看不清的背后。
一轮昏黄如同末日的太阳缓缓的从云海中升起,没有温暖的色彩,看的人心中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