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和……魔皇有所牵扯的。”
“陈年旧事……她是督元者,我也是,这个世界这么大,我们是唯一的同类。”苏冥雨的笑突然染上了悲伤的味道,“可是……我们又是绝对不能共存的……这个现在你不必了解过多。”
“……是么,”袁深雨看着苏冥雨,然后问道,“我当然想要活着……可是红尘的明灵素到底用什么办法才能够缓解?我不想要多强的力量,能……不能让我变成一个普通的人,督元者的力量直接剥离出去,我不需要那些。”
“七千年前望川姐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苏冥雨似笑非笑,“当年她把十彩琉璃光借给我,就是想要用魔界圣物当做媒介,在我的体内达成十灵归一的平衡……虽然没有成功,而且在我死后,十彩琉璃光碎成了碎片,也算是……负了她的心意。”
袁深雨有些难受的闭上了眼睛,“苏冥雨,之前我一直试图压抑自己的灵力,对自己叠加数层封印来控制灵力的不断增强,但是为了救下我哥哥……又冲开了封印,还把你召了出来,我以为我已经死了……还能回得去吗?”
“关于沉……陈夜修的事情你记得多少?”
“我对他有印象,总觉得先代你应该认识他。”
“他是堕天河身边的心腹,对望川姐无条件的忠诚,所以即使我很不喜欢他,但是在荒古这件事上你尽管去找他……他之所以会对你感兴趣……”
“也是因为你当年和魔皇……而我和你长得一样,是你的转生。”
苏冥雨绕着袁深雨转了一圈,“我的后世,你要做的事情,其实还有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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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宫 锁龙台
巨大的龙柱仿佛通天彻地,上面盘旋着足足九条巨龙,相互纠缠厮杀,掀起大片的腥风血雨仿佛要从石质的柱上喷涌而出,巨大的黑色锁链绞绕在上面像是束缚这场风暴的禁锢。
石柱和锁链交缠之间,是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正是袁深雨,身上只有一身简单的白衣,长发像是瀑布一样垂挂到腰间,肢体被牢牢的固定在石柱上,身上捆满了黑色的铁索,上面覆满了莹蓝色的点点光彩,身下是一个巨大的不断旋转的金黄色法阵,无数怪异的咒文在半空不断漂浮变幻。
锁龙台和镇魂塔是齐名的建筑,但是差别在于青城镇魂塔里关押了妖魔无数,利用精妙的法阵灵素控制,把封闭在里面的妖类不断销蚀融化掉,而锁龙台则是将被缚者明晃晃的亮在石柱上,控以巨大的法阵和玄铁缚神锁——这锁龙台向来只锁住天地间最为险恶强悍的妖魔,只是今日竟然让督元者也呆在了这锁龙台上,不得不说真是种讽刺。
在道之盟看来,袁深雨或许真算是个横空出世的恶魔,抬手之间几乎灭光了修仙界的主要势力,更有议论纷纷之前那位杀死则州的无名凶手正是这位突然出现的妖魔。青城掌门在泰山惊变中身死,连昧微尘都是重伤,而放了一半终极无限就直接倒下的袁深雨,被剩余的太和弟子押回来锁在了锁龙台上。
袁深雨其实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一直闭着眼睛懒得睁开,周围强大无比的阵法气场像是一座泰山压在自己身上,真是大手笔……亏得自己在泰山已经杀死了那么多的修仙界弟子,没想到……还是没灭干净啊。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办法重现一次泰山上的威风姿态了,因为他的身体虚弱的像是一只快要断线的风筝,摇摇摆摆行将坠落……只是有一点他还算欣慰,这里的阵法似乎有封印灵力的奇效,或许本意是为了阻拦这个可怕的家伙再次暴起伤人,但是对袁深雨来说,无意是救命的行径。
和苏冥雨的对话仿佛只是一场梦一样,这种体验真的是过于新奇——来自数千年前的自己,先代苏冥雨……按照现在的时间,那真是个神话里的人物了。
“陈夜修……沉夜问休……望川天穹……过眼云烟……”
这些……真的都是我一直在寻找的答案,未知的过去吗……袁深雨有些不适滋味的微微抬头,眼前有些发麻发胀的酸疼,浑身也像是散了架似的疼痛,但是心中却是好像终于被填上了一块那样轻松满足。
就算……时间剩下的真的不多了,至少……还要……
过眼云烟,一定要拿到那个东西吗……传说中圣武排行榜的真正首位,神杖过眼云烟,也是……苏冥雨的魂武器,当年和恒冥镇芒剑齐鸣合舞……但是比起苏冥雨,我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啊,真的能拿得起,控制的起它么……
袁深雨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发现外面竟然在下着大雨,但是锁龙台上没有落进一滴雨水——强大的结界阵法将那些水滴全部隔绝在了外面,防止有人来救援的结界也正好为袁深雨遮了风挡了雨。
又下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