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好了?
一道白色的光闪过,一直一身白衣的蒲牢出现在他的面前,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你?”
穆非城用力喘了几口气好像才缓过来一样,“我去……我……深雨……”
“你怎么了。”
穆非城直接从玄冰棺材里站了起来,行动如同常人,本来还需要调养的身体好像一夜之间恢复的十分彻底,而他还是没自知的滔滔不绝的开口,“刚才我做了个怪梦,我居然梦到我杀了我弟弟?我好像看到自己的手上有一把红色的剑,阿雨就站在我的前面,身上有很多血,我的剑就插在她的身体里……然后我把剑拔了出来,他靠到了墙上,血溅的到处都是……”
蒲牢看着情绪十分激动的穆非城,疑惑的看着他的眼睛沉默半天。
“呃……蒲牢?你是叫这个名字对吧?”
“你弟弟?”蒲牢的语气带着疑问,“你是说梭罗堡的赑屃他们吗?”
“……不是,是我在人间的兄弟。”
说完穆非城抓了抓头发,“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我怎么会杀深雨呢?我也不会用剑啊?”
蒲牢的脸色突然变得非常凝重,他伸出一只手扣住穆非城的肩膀,在穆非城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一股纯白色的圣光直接打入他的胸腔之内,源源不断好像一道细小的银河,但是光芒还没有来得及多凉一会儿,穆非城的双眸突然一红,像是染了一层血一样鲜艳,被注入白色光芒的地方汹涌无比的奔腾而出一股红的发黑的雾气,像是浓缩了很多倍的血污,将蒲牢惊的往后一退,穆非城的表情在这时候也变了,本来有些茫然温和的表情变得如同刀刃般冷酷锋利,整个人的气度似乎在瞬间被扭转,那些黑红色的气体将他裹的严严实实而且越来越浓厚。
“……嘲风?!”蒲牢愕然,看着在很短时间内变化的天翻地覆的穆非城,手中的光线都有些紊乱,及时调整过来后向后又退了几步,“你怎么回事?”
穆非城没有说话,额头上红色的枫叶花纹渐渐显露出来,他向周围看了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然后径直向后倒了下去,红黑色的气息逐渐缓缓消失,再度融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蒲牢目睹了整个过程,心中不自觉的有些起伏变动,过了很久确定地上的穆非城已经失去了意识后才缓缓靠近,心中疑惑大盛,但是却没有莽撞的立刻前去查看,而是竖起手指将一道细小的白色光线射向穆非城的额头,那片红色的枫叶虽然已经隐蔽黯淡下去了,但是蒲牢记得很清楚它出现的位置,那样强大而邪气的力量,火与雷的混杂,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木灵为本位的妖王该拥有的。
而是……像是什么更强大、更邪门的力量。
蒲牢见多识广没有错,但是并不是什么都见过,穆非城的变化实在是有些诡异,好像全无征兆的就突然变成了那副怪异的模样……等等,征兆?
蒲牢突然想起来之前穆非城纠结的那个梦境,被杀死的兄弟?手中的剑?
但是信息实在是太少,蒲牢显然无法立刻推测出穆非城到底是想表达出什么意思,穆非城刚刚的模样,倒很像是……
附身。
没错,似乎是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借用了身体,他自己的脾性和灵力绝对不会是那样的邪性和霸道,那股强横霸气的气息,有点像是来自荒古界的魔族……但是又带着似乎是幽冥深处的戾气阴暗,混杂在一处反而是以火雷灵素表现出来,显得说不出的怪异,蒲牢心中设想着无数可能,但是一时间却实在没有任何一个能够解释的通顺的理由。
确信穆非城暂时已经脱离了某种奇异的状态,蒲牢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然后随手在半空中划出一个虚空的十字,轻轻的印在了穆非城的额头上。
还好,似乎没有出现什么剧烈的反弹,蒲牢从心底松了口气,但是很快又深深的忧虑起来,今天的事情是他亲眼目睹,根本不可能以为什么都没发生,事实就是穆非城身上似乎寄宿了一股什么很奇怪的东西……
但是金樱林里也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蒲牢也没有其他人可以交流,既然答应救穆非城的命,就要连他身上的异常也一并清理,而且……蒲牢心中有种怪异的不安感,穆非城身上的东西似乎真的是极其危险,但是凭着他目前的修为,竟然没办法看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霸道邪气又带着丝丝死亡的气息,苦寒的令人发颤。
嘲风……蒲牢把昏迷过去的穆非城重新扶回棺材里,然后席地而坐,地面上一道巨大白色法阵应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