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永财整晚都没睡好,他的姘头见他一反常态,还问了几声,反倒讨了一通骂。
第二天一早,钱永财就把那套竞选村支书的蹩脚西装穿上了,转念一想,不成呀这衣服晦气,万一又和竞选时那样输了,就麻烦了。
连忙又换了身行头后,钱永财再把掉得没剩几根的毛发往脑后勺一梳,出门了。
钱多多得了疯病后,那辆大众就自动转手到了钱永财的手里。
到了蓝天公寓,一看手表,才八点,钱永财又一想,那树也不能是白送给他的,就又去银行领了五千块钱,想想也该够了,看着那小姑娘也是个雏,还能喊出啥大价钱来不成,没准买件新衣服给她,她一开心,就把树苗白送给他了。
车子再折回去时,昨晚的那个小姑娘已经等在了门口了。光是站着,就是比一旁三千柳叶的垂柳还要润泽人眼了。
十三四岁的姑娘,看着就是水灵,站哪都是一道风景,钱永财绞了下大腿,让那满脑的龌蹉思想消停消停。
“叔,你来了?”小鲜大老远就认出了钱多多的车,可她没有露出诧异的表情,瓜子脸上漾起了几分笑意,看着人很是赏心悦目。
“小姑娘,你叫啥名字?昨晚还没来得及问呢,”钱永财连忙开了车门,示意小鲜坐进来,可惜人家小姑娘没有坐到了副驾驶座上,而是开了后车门,坐在了后头。
“周小仙,”小鲜脑中蹦出的第一个名字。
“好名字,小仙小仙,长得就跟小仙女儿似的,”钱永财又殷勤地问小鲜吃了早饭没有。小鲜可没胆吃他买的食物,钱永财再提出去百货替她买几件衣服,也被小鲜拒绝了。
钱永财没了法,只得将话题扯回到了正题上,心里暗想着,看不出这小姑娘还挺精明的。
“小仙啊,你肯定你今天能带叔找到百来棵的香花槐?这事可不能砸,否则叔就要惹大麻烦了。”钱永财对小鲜还是有几分怀疑的,就又试探了起来。
“叔你放心,准错不了,你把车往城郊开,大概个把小时,就能找到了。”小鲜看着窗外,眼里带着几分戏谑。
贵阳的城郊是大片的农户,破旧的房屋和泥泞的道路,让钱永财的的心又吊了起来。
绕过了条颠簸的黄土路后,小鲜叫了停车,周永财往外头一看,除了几只啃草的耕牛外,就只有一片竹篱笆。
听到了车声后,篱笆搭制的建议种植园里,走出了个老农,“小仙姑娘,你来了。”听着语气还挺熟络的。
钱永财再看小鲜推开了篱笆门,指着园里头的成片绿荫,“叔,那些就是我们家的槐了,你过去看看。”
这片竹篱笆一共围出了五六亩地,田里也没种其他作物,就只有一种作物。此处的香花槐有高有矮,大小也各不相同,有些开了花,有些被修剪出了园艺的造型。
钱永财看着满脸劳作纹的老农,再看看小鲜随手拿起了把剪子,剪下了一株槐枝叶。卵形的羽毛叶,蝴蝶式的紫红色豌豆花,看着还真和他昨天搬运的那几盆花一模一样。
“小仙啊,园子是你们家的?”钱永财可不信那个黑泥鳅似的老农能养出那么水灵的闺女。
“是我老舅的,”小鲜说着,挎住了老农的胳膊,在他耳边甜甜地叫了一句,“老舅。”
老农连着直点头,钱永财见状,疑心全都放下了,再在地里挑了近百棵个子和样貌都和蓝天公寓里的香花槐差不多大小的一年生槐。
“小仙啊,一共是一百棵香花槐,你看看,要多少钱?”小鲜想不到钱永财那么快就决定买树了,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报价。
“找了个耳聋的老农冒充老舅,再找了这几亩‘香花槐’,把我的三百块都花完了。三狗子叔说过,不能做蚀本买卖,那就五百好了,”小鲜说着张开了一个手掌。
“五千?”听了这个价,钱永财还算能接受。
可猜了个价后,小鲜的那只漂亮的小手还是举着,她可是被这个价格吓到了。五千,咋要五千,五千块可比人家小花爹种一年稻子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