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项体育运动,都有其特定的魅力。有些人心怀速度的梦想,所以追求着赛车这一项极限运动,也有人拥有成为鸟雀的梦想,所以他选择了滑翔运动。无论是哪一种,每个人在运动时,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只有一个,那就是追求个淋漓极致后的畅快。
可是小鲜不能追求极致,她要真极致了,止不准要吓晕过去多少人,她只知道她要跳得比三米零五这个高度高那么一点点,不能太高,太高是要负责任的。
裙子飞了起来,只是这会儿整个篮球场上,可没人去偷窥一个十岁大的小女孩的裙底风光了。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的十根葱白色手指。
右手的五根,轻轻松松的摸到了那颗不听话的球,另外的五根手指,紧紧抓住了那个篮框。
反正只要球进了,就成,那个男老师可没说要怎么进去的。小鲜脑中一瞬只有那么个想法,球老老实实地被她握在了手里,一抹橘色,进了小鲜嘴里说得那个渔网。
随后从渔网里落了下来,垂直九十度落在了篮球框正下方那块被太阳晒得可以蒸熟荷包蛋的水泥地上。
球进去后,小鲜就松开了左手,你别说,篮球框上那几个挂篮网的铁钉子,摸起来可真扎手,小鲜心里嫌弃着,膝盖跟个松紧有度的小弯弓似的,轻盈无比地落在了地上,这一个过程前后才持续了半分钟。
“进了,”小鲜嘴里喊着从广播里学来的广播员替运动员叫好的话,回头看看,篮球场上咋没人替她叫好呢,她可是第一次碰篮球。
篮球场的地面上,除了那颗篮球,还有两摊饮料印,就在刚才小鲜跳起来的那几秒里,有几个正在喝饮料的男学生直接把进口的饮料喷了出来。
卓枫傻了,倪沙河更傻了。
“还有两球,”小鲜见一投地中,决定依法炮制,把剩下来的两粒球,也一一投进去,一回生两回熟,她这次保证不会跳得太高,三米零五,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投篮球可比以前在悬崖边挖花花草草容易多了。
“停...停。”倪沙河结巴着,连叫了两声停,他的表情,看着很怪异,嘴角不停的抽搐着,像是想哭又是想笑,“这位小姑娘,你是哪个小学的,怎么小升初的时候,校方没有把你的名字报上来。”这样的学生那还算是特长生啊,简直就是“特长生中的特长生”,三米零五啊 ,校队里那几个一米九几,两米高的傻大个跳起来还没她高呢,更别说姿势轻盈,入球后的沉着。
扣篮,实实在在的单手灌篮,要是再训练一阵子,双手灌篮不是梦啊。
要不是有学生站在旁边,倪沙河真想在操场上狂喊一通,圣心中学的篮球队的将来大有作为啊。
“老师,”卓枫的嘴也恢复了正常的功能,“她是我小侄女,昨天才刚从贵州过来的。她才只有十岁,小学还没读完呢?而且,据我所知,她没学过篮球。”
“十岁?没学过篮球,”篮球场上又是一阵喷饮料的响声,这还不让不让人活了,第一次打篮球就能扣篮,那以后发展下去,还不是球场上的“女乔丹”。2000年,乔丹还是很多篮球少年心中的梦想呢。
“十岁,小学没读完?”倪沙河的心脏短时间内受到了两次点击,看着已经摇摇欲坠了,开什么玩笑,这不就等于告诉你,中了五百万,下一秒钟又说那张彩票是假的。
“不过这孩子的成绩挺好的,老师给她考核过了,说是能上初二,”卓枫也觉得她说得话颠三倒四的,可这些都是事实啊,总不能欺骗人家老师。
“没关系,我立刻找个老师把小升初的试卷找出来,临场考一遍。把孩子带到教学楼那边,外面太阳大,”倪沙河充分发挥了体育老师的专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教学楼那边冲去,临走前还不忘对那群高中生吼了声,“把操场上的饮料瓶全都带走,每天都留一地的垃圾。”
“这老师还真热心。小鲜啊,你还真给姑姑长脸,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为啥好学生的家长一开家长会就满面春风,”卓枫搂着小鲜夸奖个不停,早半小时前,她还碎碎念着,说啥“失败了也没事,天涯何处没好学校,再不成三流四流的学校也是可以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