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你快过来看看,你看看,我们家的番薯是不是又长高了,而且还长出了花苞,”卓枫最近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蹲在地头,盯着番薯苗观察。
农庄里的番薯苗从活回来后,就和新生婴孩般,日生夜长,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到了五月,已经长了一地的番薯藤蔓,整个农庄已经是成片盛夏的景致。
灿烂的眼光下,卵形的番薯叶平铺在地表,有些长势最好的已经长齐了白色的花苞,春风过境,一派叶摇景象。
“我看看,开花?不是吧,我没记错的话,番薯是开花不是这个季节,现在就开了,那再过个把月不就可以收了?”丰兴最近搞起了副业来,那天去河道旁摸河螺时,他注意到河边一片荒芜,只长了一圈的野草。
延庆地界上地少人多,前阵子奶料场出了事后,住在附近的好几户农户都说这地方邪门,就又搬了几户,人更少了,荒芜下来的田地就更多了。
丰兴观察之后,就决定在河边一带种点什么。河泥很肥沃,白白浪费着也是浪费,丰兴就去市里买了些槟榔芋回来,顺着河道一路种了下去。
他老家有句老话,叫做滥长的疯芋头。说得就是芋头不认水土,见了土就扎根,而且好样,就是丢了烂了半截的芋头下地,到了来年春天,也能长出一片葱郁来。不过芋头种下去后,他每天要做的事又多了一件,就是去河边替芋头浇上两趟水,北方天干燥,等着下雨,还真是要望穿秋水了。
卓枫叫唤时,丰兴刚浇完了第一趟水回来,脖颈上带着个草帽,手里拖着个长柄的水勺。搬到农庄都两个月了,夫妻俩都变了模样。
黑了,瘦了,变结实了。丰兴坐办公室攒下来的“游泳圈”平坦了,卓枫也没再叫着减肥了,两人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
夫妻俩提起城里生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不再惦念城里的灯红柳绿习惯了不逛超市,习惯了吃自家地里长出来的青菜,河里摸来的河鲜,偶尔一顿的排骨猪肉,日子过得也是无忧无虑。
丰兴扒开了层层密长着的番薯叶,看到了几朵和牵牛花很相似的番薯花苞,看着就要开了。
“真是奇了,难不成是白大爷在天有灵,保佑着我们,种啥啥就丰收早产?”丰兴也是乐坏了,当了农民后,才知道农民的辛苦,作物上市可是很有讲究的。
早十天上市,价格涨百分之十,早一个月,那价格可能就是要翻倍了。看他们农庄地里的番薯,照这个长势,起码要比人家的番薯早两个月,到时候的价格,可真不知该怎么算了。
“是的诺,我们也没用啥肥料,就是把那些牛羊糟蹋田地时留下来的肥料沤成了肥,你再和了些河泥进去,看着长势,就跟吃了激素似的,”卓枫笑眯眯着,小鲜这次回家,看到了番薯的长势,也一定偷着乐。
她现在都在打算,番薯大丰收后具体的打算了,怎么卖?卖多少钱?现在城市里不都哦流行吃粗粮嘛,番薯一定会很抢手。
卓枫想得起劲,丰兴听到了农庄外头的一阵脚步声,连忙起身走出去了。
前阵子警察来盘问时,可把阿枫给气坏了,只差没再找上奶料场的人骂一通,他们夫妻俩好好的下乡种田,还遭谁惹谁了。
看到农庄外头的站着的不是警察,而是几个衣着光鲜的陌生面孔,丰兴先松了口气,可是看着对方不时地往农庄里看,他又觉得不对头了。
随着延庆的深入开发,周边也兴起了农家旅游的热潮,可是这些和丰兴他们的小农庄有啥关系。丰兴还瞧见了人群里有张老外脸,更觉得不对头了。
“请问?”丰兴才刚开口,人群里就走出了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走出来的正是黄腾冲,艾莎借着甘磷酸的事把周子昂请过来时后,他先还有些不乐意,可在艾莎的反复要求下,他只得把人带了过来,只不过说起具体的喷药地点时,支支吾吾的,说得含糊,只说是他们在乡下想买一处田产,只是那里杂草丛生,怎么也除不干净。
周子昂提出到现场来看时,黄腾冲将人带过来后,就抢着先开口了:“你好,这是你们家的农场吧?我们是市里来的,有兴趣在这一带搞生态种植园,所以先过来观摩下周边的种植情况。”
卓枫听到了人声,也走了出来。
“哦,是同行啊,哪算得上什么观摩,我们夫妻俩也是刚来不久,都是半吊子,不过你们要是感兴趣,可以进来看一看。”卓枫现在就如多了个尖子生孩子一样,听说别家的家长要来参观,可乐意了,连忙请人进了门。
不过在看见相貌很是出众的艾莎和周子昂时,止不住嘀咕了句:长成了这副模样,还要来种田,这年头,连当农民都要比气质论外貌了,还真是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