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兴研究了下,先挑了几块白薯放进去粗拌,打粉机器就发出了水泥搅拌似的声响,整块的番薯切成了不规则的大小块。卓枫和小鲜拿桶接住了后,看了看。
“不对,是不是该去皮了再加工,”卓枫担心皮打碎了,影响面粉的美观。
“番薯皮的营养价值高,再说待会还要细加工,那层皮早就没影了,”小鲜算了下,如果还要去皮做粉,那人工可要高的惊人了。
粗拌后的番薯块二次加工,就轮到细碾的了,打成了番薯将,这把下出的番薯已经完全没了番薯的样子,看上去很像果渣的感觉。
碾压后,再用清水和纱布大桶(纱布和大号的水桶都是从附近农家借过来 ,不用钱,直接用几斤番薯换),把没用的番薯渣滤干净,倒出来,大部分番薯里面的淀粉就留在了铺着纱布的水桶里了,
这活计说着不轻松,做着更不轻松。六堆番薯六十来斤,借来的水桶不够用,把家里的锅碗瓢也全都用上了。白天用来加工,又沉淀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起来,容器里上面是水,下面沉淀下来的是番薯粉。把水排干后,番薯粉跟水泥似的,留在了容器底。
这还算不上是做成了番薯粉,丰兴又进城买了几床干净的被单,借了些晒菜干的竹笆子,横上几条板凳,把还湿的番薯粉捞出来,像是捏汤圆那样,把番薯粉放到了大太阳底下晒。七月末的太阳,可厉害了,一个白天下来,番薯粉都晒干了,成了和世面上卖得差不多的干粉粒子了,延庆农庄的第一批自加工番薯粉算是做成了。
卓枫把晒干的番薯粉粒子收好,再秤了秤,有了重量后,拿出面粉厂给的番薯粉和番薯的成粉比例作为参照,和他们仨用土法子做出来的番薯粉一对比,嘴巴都合不拢了。
“面粉厂的比例是十斤番薯大致可以做出1斤左右的番薯粉。我们的番薯,老的那一批,根据品种不同,紫薯的出粉率最高,大概十斤能出两斤半。最差的烤薯出粉率也有一斤八两。新挖出来的那一批番薯的出粉率更惊人,新紫薯大致10斤能出四斤的粉。烤薯也大概能出两斤半的番薯粉。”这个数字,都是出乎了三人的意料。
农庄的番薯量多起来后,价格也下去了,批发时的价格大致是两块一斤,紫薯好一些,可是紫薯现在吃的人少,一斤也就三块钱左右,而市面上最普通的番薯粉也要八九块钱一斤。这都还是在不参其他粉的情况下,据面粉厂的人说,没有那家农民会笨到用百分百的番薯粉销售,最普遍的做法,是按照一比一的比例参杂面粉。
这么一笔账算下来,一斤紫番薯粉比一斤紫薯就要多赚一倍的钱,从单一的农产品转变成农副产品就能赚取那么高的利润差价,这是卓枫夫妻俩都始料未及的。
算清楚了账后,卓枫算是有胆再去面粉厂了,“五百斤就五百斤,等到他们看到我们的番薯的出粉率时,保准眼睛瞪得老大,到时候求着我们把番薯给他们加工呢。”
小鲜也是偷着乐,番薯粉做好的当晚,姑侄两就在厨房里一起动手,搀粉做青菜汤圆吃,用六种粉做出来的汤圆,口感也不同。新种出来的番薯里面甜味和粘度都多一些。早种出来的番薯吃起来爽口,再加上紫薯粉的颜色,一锅汤圆里,飘着菜叶的绿,夹着紫薯的紫,白薯的黄,再点缀上些葱花虾米,才一出锅,就被忙碌了几天的三人吃了个底朝天。
吃完饭后,小鲜回房里去写暑假作业了,卓枫把番薯粉装好收了起来,这六口袋自几加工出来的番薯粉,她不打算卖,留着吃也好做纪念也好。
“番薯的事,算是有了个好开头。还有腌番薯叶的事,也不用赶回山东去问妈了,早几天我拎着几代番薯去送给烤番薯的阿婆时,她说她腌番薯叶,说是往年她们家收下来的嫩番薯叶,也有一部分做成腌菜了,我带了一些回来,刚才下汤圆时吃得那些就是了,我看口感不错。”好消息一个个的来,乐得卓枫劲头更足了。
接下来的几天,丰兴和卓枫先把堆积在仓库的没卖完的老番薯拿去加工制粉,再找了一些当地的农民帮忙挖番薯,割番薯叶,大约到了八月中的时候,农庄里的事情都忙了个七七八八。加工好的番薯粉一袋袋的摞在了空房***薯叶也在手巧的烤番薯大娘和她家媳妇女儿的帮助下,腌好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阳历八月十号前的一个夜晚,延庆农庄里开了个小会,“剩下来的,就该是把这些农副产品卖出去了。”
这一次,丰兴有机会卖弄了,“这次不用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个人,能帮我们解决销路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