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汁就该有西瓜汁的原味,就像酒店送上来的这杯西瓜汁,虽然好喝,可是里面加了过多的砂糖和增色剂,就不再是西瓜汁了,喝多了对人体也无益。小鲜取出了西瓜汁里的习惯,拿了张纸巾,在上面洒了些西瓜汁,殷红的一片。
小鲜看似不着边际的回答,实则已经给出了很明确的回答。
约翰专员听到对方推辞,心生不悦,可依然用上了万分诚恳的语气继续游说着:“我看你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赚钱,才研发这种药的。而是从人类发展角度来讲,这类药的开发价值很大,它能够改变眼下的医学界的格局。”
“我想是约翰先生误解了,你学会了中文,却没有深入了解中国的文化底蕴。中国有句古话,‘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个世界上,无论是人还是生物,生存都必须遵循自然规律。而且开发出了这类药,你会把它面向高端客户,就像是这家酒店里的客人那样的客人。我外公说,人生来就被分了三六九等,但至少有一点是公平的,那就是面对死亡。”对于约翰专员的提议,小鲜本能得生出了种不祥感,而且从约翰专员的表达中,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并不简单。
无论是让死的大闸蟹复活的因素是醒酒药也好,还是约翰专员提供的活化素,都不是人力正常可以开发的。
考虑到曾母在场,小鲜不方便试探对方。
“那就是说,曾小姐不考虑参与研发这款药剂?”约翰是个不轻易求人的人,越是这类人,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开口和人商量的。而一旦开了口,他就必须有百分百的成功率。小鲜接下来的回答,牵动着约翰的神经。
他双手扶住了桌面,身体微微前倾。
脑海中,意识浑浊,小鲜警觉了起来,她右手用力将装有大半西瓜汁的杯子往桌面上一挫,桌布四角飞扬,开着中央空调的茶座里,无端兴起了一阵暖气。
那阵气体直喷在了凝神屏住了呼吸的约翰的脸上。
手中的咖啡杯微一个倾斜,溅出了几滴咖啡液。约翰瞳孔伸缩,先前他释放出的‘灵力感知’被人从中打断了。
他对小鲜起了疑,刚才正是缓慢放出了身上的灵力,为的就是探寻小鲜真实背景。
“醒酒药,它就是醒酒药,我和姐姐只是按照爷爷留下来的配方,把药做了出来,至于能不能让更多的人受益,那就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了。”说话时,约翰不期然看到了小鲜的眸子,她说得话还算是客气,只是她的眼眸里透出来的警告意味已经很明显了,和亚洲人惯有的深棕瞳仁不同,这位曾姓少女的眼在刚才一瞬间,似乎变成了银白色,波涛惊澜,像是一汪湖泊,似在告诫他,他刚才的试探是多么失礼的行为。
“我们今天的谈话也只涉及醒酒药的那部分,”学柔接上了话,接下来的谈话,该是由她来开展了。
约翰心念一转,再将灵力试探转向了学柔,上一次和曾母碰面时,他已经试探过了,在曾母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灵力波动。
“真是失礼了,”手中的咖啡杯倾倒在了身上,这一回,约翰的袖口和裤子都被淋湿了,这让约翰不得不起身道起了歉。
好霸道的女人,约翰不得不起身告辞,不仅是试探她本人不行,就连想试探她的周边人也不成,看来她是个很在意家人的人。
约翰的反常举动,被曾母误认为是失望的表现。
其实曾母再看到先前的那一幕时,还真有几分心动,她甚至想起了她死去的丈夫,还有自己年迈的母亲。
有一瞬,她想让小鲜答应和约翰的合作。可是在听完小鲜最后的那番话时,曾母又释然了,人因为生命有限,活着才更有意义,克服生老病死,不现实也不可能。
从万和酒店出来时,学柔欣然说道:“看来那个约翰专员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答应了给我们欧洲专利放行。”
“说是放行,还不如说是让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办事,好抓把柄,”小鲜可不觉得对方是个明事理的人,如果真是如此,刚才他不会堂而皇之地试探自己还有学柔。那是个很有心计的男人,和自己以前相处过的所有人都不同。
小鲜过往接触的人,黑是黑,如徐家的人、黄腾冲、艾莎、再或者是以前的钱家人之流,坏就坏得明显,坏得露骨。
白就不用说了,亲戚、朋友、村民、同学都是些一个肠子通到底的人。
可是约翰让她的感觉,却很难捉摸,他是修真者还是异能者? 欧洲也有修真者、异能者?听着约翰的口吻,他的身后,有家族甚至是机构做支撑,就像是刚才的事,他看似妥协了,可是他真多就妥协了?他身后的势力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