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块头小伙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卓枫暗忖着,想不起来他是不是某个经常来店里买番薯的熟客。
“是我呀,阿姨,你不认得啦,我是冶子。李冶,小鲜的...朋友啊。”冶子看到了卓枫时,脑子发热,说话都含糊其辞了起来,因为过分激动,他险些抓住了卓枫 的肩膀,好在他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的,他和卓枫又不熟。
“记起来了,你就那个小时候被小鲜脱了裤子的苗家小男孩。看我这张嘴,现在该说是大男孩了。你的个头可真够高的,还有你怎么到北京来了?小鲜知道吗?”卓枫哪里猜得到冶字就是奔着小鲜来的,只当他是随着家人一起出来的。
旁边的鲁叔和丰兴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这时候,店里走进了名老客,见了有新鲜的大闸蟹卖,就问起了价钱来。
冶子此时的心情可算是如火焚烧,他刚要开口问小鲜人在哪里,忽地叫了一声,冲出了店门。
“哎,这孩子,怎么回事?”卓枫被冶子的举动弄糊涂了,鲁叔忙和她说起来过去的大半年里发生的事,包括冶子离家出走,一个人进北京,再辗转帮自己养蟹的事。
卓枫和丰兴听了,都是感慨万分。
过了好几个小时,店里又跑进了个人。冶子已经买了身新衣服,换去了方便搬运的背心短裤和拖鞋,换了身干净的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裤加双运动鞋,头发也剪成了个平头。原来冶子也知道自己的那身行头邋遢了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来了。
“阿姨,小鲜人呢?我去她原来的学校找过她,说她已经转学了,她转学去了哪里?现在在家吗?”冶子见店里的人都盯着他看,有些不好意思,摸摸头询问着。
卓枫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照清理说,小鲜和冶子青梅竹马,人家费了那么大的周折专门来北京看人,她这个做姑的,也该感动才对。可是就连自家老公那么迟钝的人,都嗅出了冶子对小鲜的那份心思。
你说这两孩子,一个才只有十六七岁,小鲜也才十二岁,这年龄,说早恋那都是含蓄了的。有见过哪个家长提倡早恋的,反正卓枫是坚决反对的。
“她不在家,新学校是寄宿学校,小鲜说了,以后每个月回家一次,”华科院的返校频率和读圣心时差不多,卓枫也就没有多问。
“寄宿学校?那我能去看她吗?”冶子兴冲冲地说着。
丰兴和卓枫互瞄了一眼,谁都没有吭声,冶子再看看鲁叔,他也不吱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鲁叔也是有儿女的,这对年轻夫妻虽说不是冶子的小女朋友的亲生父母,可看着样子,对待那个叫小鲜的小丫头一定是疼爱有加。
冶子这么莽撞地要去找人,对方怕生了什么别的心思。
“李冶啊?阿姨和你说件事,其实你还小,小鲜也还小,要不,等她读完书,至少也要十八岁以后,你再去看她?”其实卓枫想说的意思是,你俩真要谈恋爱,也要等到成年吧。
可冶子给听岔了,他面色一变,手中的拳头嘎吱吱地捏响了,“什么?你让我五六年后才见她?”
丰兴见了,忙将卓枫护在身后,“冶子是吧?你听错了,阿枫的意思是说,小鲜现在的学业很重,不能分心。身为男人,要有担当,不能拖累了自己喜欢的人。等到你有出息了,小鲜读书也读完了,你再来找她。老婆对吧,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
冶子愣住了,有出息?什么才叫有出息?
“冶子,你先和叔回去,过阵子我们再来,”鲁叔怕冶子死脑筋,硬要在这里找人闹事,将他连推带攘拉出了农特产店。
见两人出去了,丰兴松了口气, “阿枫?我说的没错吧?”
“没错个头,你刚那是啥话啊?你的意思是我看不起那孩子?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被你气死了。”卓枫拿起一个蒲团,丢向了丰兴。其实她只是想说,“孩子,早恋不大好,再等几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