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后,徐兰雅翻了个身,意料之外的,她的身旁发现火热的男人的身体。
身上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的,没有被人解开,松软的空调被盖在了她的胸口处,高跟鞋被人脱下来了,放在了床边。
脑子一阵阵的晕眩,徐兰雅只记得昨晚她喝了很多的酒,胡言乱语的说了一大堆话,后来还做了个梦。
梦里,她似乎看到了李冶,又似乎看到了爷爷。这阵子,家族里的事情给她的压力太大了些,可又松懈不得。
昨天药店里的事,让徐兰雅不得不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李冶那小子,倒还真是个好男人。
徐兰雅也经历过一两次的酒醉,不过大多都是假装的,送她回家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在她烂醉后就对她上下其手,她也是欲擒故纵着,像是今早醒来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
“看来那小子要么是太老实,要么是压根没吃过腥,是个雏,我就不信他对他的那个小女友真的那么痴心,”徐兰雅没有发现,她说话里,已经夹杂了一股酸味。
踩上了鞋子后,徐兰雅走向了客厅。
反正报得是黄腾冲的名字,李冶开的是豪华套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是客厅,她走出来时,刻意放低了脚步声,因为她听到了客厅里那阵平稳的呼吸声。
天已经大亮,套房外头的露台上,覆着一层雪,外面是一片洁白。室内的几颗水仙花,开得亭亭玉立。
厚山羊绒地毯,软皮沙发,一台落地的四十九寸电视,中央空调里透出了让人浑身暖洋洋的软起,帝豪饭店的摆设大气奢华。
徐兰雅有一瞬间的晕眩,不是因为直吹到了她脸上的暖气,而是那个坐在沙发上,正专心致致于手上的活计的年轻男人。
冶子 已经一个晚上没睡了,先不说他的阿爸就在隔壁的隔壁休息着,卧室里还睡着个随时会醒来的定时炸弹。徐兰雅的起身,他浑然未觉般。
徐兰雅一直以为,李冶只是个外表耐看,个头结实的“东北爷们”,直到今天早上,她在知道,原来这个爷们并不“简单”。
他的脸低垂着,刚毅中又不失稚气的下颚展露出了道优美的弧线。两唇紧抿,额前的一缕发丝垂在了睫毛上,脸上带了几分因为熬夜而留下来的潮红。
他的手指很长,手上那把精致的银雕刻刀,正在刻画着一块挂件,那是的一朵玫瑰,也就指甲大小,可是冶子雕刻的却很仔细,手中的刻刀轻轻一划,玫瑰就多了一瓣花瓣。
那些花瓣明明只是银白色的,可是在他的刻刀之下就好像活了一般。他的雕工很出色,而他雕刻的样子,更是炫得徐兰雅头晕眼花。
“原来你还会雕刻东西,阿冶,你还隐瞒了多少东西,”徐兰雅坐了下来,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紧贴着冶子,而是保持了一段冶子可以接受的距离,她伸手想去抢冶子手上的银雕玫瑰,却又有所顾忌般,缩回了手。
冶子抬抬眼,露出了几分“惊”色来,“兰雅,你醒了?”
“嗯,昨晚真是辛苦你了,”徐兰雅轻叹了口气,眼珠溜溜转着,瞄了那朵栩栩如生的银雕玫瑰一眼。
“没事,也怪我一直给你劝酒。这朵玫瑰,是送给你的,”冶子将玫瑰银雕送了过去,心里一阵阵的肉疼,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小鲜你可千万不要见怪,这玩意可比梅镂简单多了。
“谢谢,”徐兰雅有很多男伴,其中多的是身家过亿的青年才俊,送出来的礼物也是五花八门,可没有一样,让她在收到礼物时有心跳加速,狂喜不已的感觉。也只有这个玫瑰银雕,才是人“用心”雕刻出来的。
她喜滋滋地接过了银雕,取下了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将钻石挂坠改成了玫瑰银雕。冶子在旁看着,纳闷着,不就是一个银雕嘛,她咋反应这么大,唉,上一次送小鲜那个梅镂的改良手镯时,她好像也没多大反应。
想到了小鲜,冶子眉宇间多了几分笑意,看在了徐兰雅的眼里,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的喜欢而欢喜,心里有又快跳了几拍。
“昨晚我喝醉后,有没有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情来?”对着其他男人时,徐兰雅只用提防对方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今天这样的问话,还真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徐兰雅见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好的,只是盖了层被子,心里失望的同时,又有几分感动。
这年头,老实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了。她的那片心,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冶子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