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来儿子要不要回到东南苗寨继承家业了,那就看他自个的主意了。
“伊拉,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苗银不比一般的活计,没个十年八年下来,是帮不上手的,就连我们家那个混小子,也是从五岁开始就帮我拉风箱,足足拉了五年,我才让他上炉子的。你要真想帮忙,就帮我在珠宝展上招呼展客,”倒不是李曲奇藏私,而是他家老祖宗上就有了规定,李家的手艺,是不能外传的,真要是无子继承,那就改由女婿或者是子侄辈来继承。
伊拉听了,很是失望,不过嘴上也不说什么,只得等着会展中心的场地布置好,再做打算。
另一边,被冶子拒绝了的徐兰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
“死阿冶,给你几分脸色,你就目中无人起来了,你真以为我徐兰雅还要倒贴上门不成,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不陪我去,难道我就找不到人了,”徐兰雅怨气叨叨着,从上次徐长府发出了警告后,她为了避讳,好阵子没联系冶子了。
心想那小子应该会联系自己,哪知一个月过去了,李冶别说电话,就是连基本的短信都没有。
“让我和艾莎去买,他怎么知道艾莎要买什么,难不成,”徐兰雅害起了女人都有的毛病,艾莎比她年轻,又比她漂亮,将来更是会继承罗斯特家族的庞大家业,徐兰雅越是对比越是没底气。
在B区公寓里来回走了几圈后,门口传来了阵敲门声,叶恒那令人厌恶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小雅,你在不在?”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偏偏送上门来。徐兰雅没好气地打开了门:“叶恒,你后天有没有空,陪我去国家会展中心看看手表,买只新款式的手表送给我爸。”
李冶工作好阵子了,穿上正式的西装时,看上去器宇轩昂,他还缺一只手表,到时候就以送手表为名义,去找他好了。
叶恒一听可以陪着徐兰雅外出,再听说是买手表给兰雅的父亲,乐昏了头立刻答应了下来。
他误以为买了手表,没准徐兰雅还会带着他去见家长,心里就盘算着,这次的手表就由他来买。
身为本次买表事件男主角的冶子此时正在国家会展中心,将数百根上好的毛竹被搬运进了展馆。
“嚯,看不出来,那个啰嗦又爱计较的毛老头子居然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承包这么大的项目,”冶子领了搭建工人的证件,戴了个工作帽,进了场地。
临近开展,展馆里已经塞满了各类来参展的展商请来的搭建公司。
这类大型的展会,一般的工作事宜都是交由不同的公司来处理的。比方说搭建是一方面,现场保全是一方面,专门的清洁公司又是一方面。
毛大竹的“五君子”花艺要做的是展馆里的鲜花供应和门口以及展馆内的空地的绿化摆设。
要是花源充足,这些活说多不多,一天也大致能够办完。不过这一次展会,D4馆要想显得有特色,在几个展馆中脱颖而出,那就得下点功夫了。
“先进去看看,小鲜说是让我搭竹楼,我也得先看看展馆内其他展商搭建的展台的高度,”冶子晃进了会展中心,有些抓紧的珠宝公司的展台已经布置好了,玻璃柜台下还没摆放上珠宝首饰,不过光是看着五颜六色的灯光,就足够预想展览会当地的盛况了。
一圈看下来后,冶子大概有了主意,正准备折回门口,搭建在门口的竹搂时,前方的一处摊位吸引了他的视线。
和其他国内展商天鹅绒墙,高光探照灯,电视组成的豪华展台相比,那处位于展馆正中的展台摊位显得尤其朴素,甚至称得上是简陋。
一个熟眼的风箱,土胚炉具,还有整套用来制银的工具。
“苗银工坊?”摊位还没有完全装修好,冶子不能确定这个摊位是哪家公司用来增加噱头的,还是真的是某个实力雄厚的苗银大师进驻了本次展会。
“小伙子,让一让,”几个扛着口玻璃水箱的工人在后面叫唤着,他们按照主办方的要求,务必要将这个展台搭建的尽可能的好。
“你好,请问这个展台是哪家公司的?”冶子直到到了国际会展中心才知道他是来帮忙搭建国际珠宝首饰展的摊位的。
“不是哪家公司的,是有名的苗族大师傅,国宝级大师李曲奇的摊位。嗨,小伙子,怎么一听就调头走啊,”搬运工人奇怪着。
冶子一听说阿爸也来了,还能不走,走了几步后,他回头提醒道:“不要用玻璃水缸,在炉灶上摆个陶瓷碗就成了,记得得是大口的陶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