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在北京冶子可想不起他还能见什么人。
不会是小鲜的姑和姑丈吧,冶子记得小鲜说起来过,卓枫怀孕了。
冶子审视了下全身的装扮,好在他今天是副商务人士的装扮,应该还能扭转下上次送螃蟹小哥的印象。
“慌慌张张的,你就拉着我去见他们。我也没提个东西,我听说城里人都兴这个,你姑丈抽不抽烟,还有你姑喜欢用什么化妆品之类的,”冶子这一年多也没白在城里呆着,周遭的男男女女的,少不得就和烟酒化妆品之类的搭边。
“谁说要带你去见他们了,我是带你去见小雀。还记得不,那个在长白山时,遇到过的聋哑小女孩?”小鲜没好气着,提醒着冶子住院的还有那么一号人。
“她有什么好见的,又不熟,”冶子泄了气,特大号的长腿局促地缩在了后车座里,满副的小媳妇样,让人看了忍不住要说上几句。
“咋说话的,小雀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多可怜,”小鲜每回见了小雀,都会回忆起以前在云腾门的自己,虽说她不聋不哑,可在了同门面前,也就差不多等同于是空气。
小雀聋哑已经很可怜了,现在还成了半个植物人。早前的脑电波读取机器只能读取出她的个人情绪,却无法找出造成她身体变成植物人的具体原因。
如果冶子说的梦兽是真的有读取人的梦境,小鲜没准就能在小雀睡着时,找出些蛛丝马迹来。
“我比她更可怜,”冶子咕哝着,“说好了要一起吃饭,可没说要一起去医院吃饭。”
小鲜头疼着,想了想,歪了脸凑到了冶子的面前,“好冶子,你就帮我这一次,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我也不用你报答,你高兴我就乐意,”冶子瞅着小鲜比早春的暖阳还要绚烂几分的笑容,心软得一摊春水。
可怜的冶子,这辈子是要栽在小鲜的手上了,小猪默哀着。
在出租车开往四一一医院时,国家会展中心里,李曲奇已经将那块砸凹了的怀表和裂开的银链修好了。
在李曲奇制银的过程中,徐兰雅确定了李冶和李曲奇真的是父子。两父子从轮廓上还是有些神似的。不过相较于李冶,李曲奇看着更加沉稳内敛些。
让她捉摸不透的是,李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她转念一想,也不能说是李冶欺骗她,关于李冶的身份,还是黄腾冲说出来的。
黄腾冲那人的品性并不好,介绍李冶时,很可能隐藏了些什么。李冶本人,他还真没有提起过家里的事情。
米歇尔和保罗等人也在旁看着,只不过她们更重视的是李曲奇的制银技艺。
不愧是几十年制银的国宝级大师。就算是没有亲眼看到了李冶的制银过程,仅凭着他的一双眼,就将银链几乎照着冶子先前完全一致的程序重塑了一遍。
而且手工也更精细,保罗暗中赞叹着。米歇尔见怀表恢复了原貌,又听了叶恒和徐兰雅说是华科院的学员后,火气至少在表面上已经消了。看在李曲奇的面上,她不在国家会展中心闹事了。
中国有句古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是华科院的人,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早晚都会应验的,且看他们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谢谢李大师,原来刚才帮忙制银的是您的儿子,真是失礼了,”在刚才的介绍中,李曲奇已经说明了伊拉并不是他的徒弟,出手帮忙制银的是他的独子李冶。
徐兰雅断定了李冶是李曲奇的儿子后,也献起了殷勤来,“伯父,您好,我是徐兰雅。阿冶是我的好朋友,我还老听他说起您和伯母。”
这番客套话听起来滴水不漏,可李曲奇一听就知道徐兰雅说得不是实话,冶子到了北京后,都没有和家里联系,而且依自家儿子的脾气,若非遇到了熟人,又怎么会说起自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