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天天对着你这张包子脸,我都够腻味了。再说了,能奔到哪里去,你们不都要留在北京的嘛,还能‘嗖’的一声变没了不成,”学柔用调侃的口吻取笑着依依时,小鲜心上漏跳了一拍。
三人选好了照片后,找老板娘照片贴膜时,老板娘正忙着,就冲着楼上喊了一句,“阿雪,下来帮忙,那么大个人了,天天窝在了楼上,人比人鬼不鬼的像什么样子。”
楼上蹬踏着下来了个人,见了小鲜她们时,大伙儿怔住了,“白雪队长。”
白雪比几年前,个头还高了些,这几个月辍学在家,苍白着张脸,提体形比以前在校时胖了许多。她的两眼空洞无神,见了老队友时,回避着三人 视线,在狭小的小卖部里,看着更显局促。
小鲜她们没想到,白雪的母亲就经营着这家小卖部。不过也难怪,这里离毛毅约着几人见面的东叶公园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白雪家就在东叶小区的附近。
听说小鲜她们是女儿以前的校友时,而且是专程赶过来看白雪的的,白雪的母亲激动不已,嘴里不时感谢着:“太谢谢你们了。到了现在还记得我们家不争气的女儿。她从美国回来后,整个人就跟变了个人似的。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也不吭声。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些做父母的,其实也不指望子女有多大的出息,就希望她能好好读书,将来有个好前程。她以前一直是个好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学柔见白雪的母亲说着,红起了眼眶,忙在旁安慰着。
白雪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机械地接过小鲜她们的几张大头贴,帮忙压膜,切好了,装进了几个白色的信封壳里。
相较于她母亲的激动,白雪表现的很木然。这种木然,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
“阿姨,您先去忙,我们和白雪队长出去走走,”小鲜见了白雪的样子,知道她是在用木然来伪装自己,就劝着白雪的母亲先走开,再提议着让白雪跟着她们出去走走。
白雪没有拒绝,只是在出门时,拿了顶鸭舌帽,扣在了头上,将大半个脸都遮去了。
白雪的母亲见了女儿每次出门都这样,也只能叹了叹气,期望着这一次女儿的老校友来时,能为女儿近乎自闭的反应带来点生机。
四个人走在街上,光是白雪和依依的身高就引来了很多人的瞩目。
行人见了白雪的阴沉样,都纷纷避让开。
“呵呵。队长,我还是跟你一起走好了,每次和她们俩走一起,我老有种当男人的感觉,”依依刚开始也被白雪那种近乎孤僻的反应给吓着了,可是三人之中,她是最见不得冷场的人,干脆就拽住了白雪的手,和她手挽着手并肩走了起来。
白雪略顿了顿,没有甩开她的手,快走进“东叶公园”时,小鲜问道:“白雪队长,其实今天约好了一起来看你的还有毛毅学长,他就在前面等着,你如果不是很想见他们,我们可以就在附近走走。”
毛大竹已经和小鲜说过了,毛毅已经提前被北京体育大学录取了,曾经是差不多出发点的两个人,现在隔开了如此远的距离,自尊心很强的白雪如果见了毛毅很可能会更不自在。
“谢谢你们,不要再叫我队长了,我已经不是你们的队长了,”白雪蠕了蠕唇,声音听着像是碎裂开的玻璃,让人一阵心悸。
依依鼻尖发酸,两眼蒙上了层雾气,“不是的,白雪队长,你一直是我们的队长。我们几个都不相信,你会服食什么违禁药物,你一定是被冤枉的。”
“依依,”学柔制止了依依再往下说。白雪的样子,摆明了还没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现在提这件事,怕是会引起她的不快。
“没关系。事实上,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没有服食违禁药物。你们知道嘛,和我一起参加比赛的所有队友,在赛会期间,都是同吃同住,我也没有脱离队伍私自行动,可是就只有我一个人,尿检的检测是呈阳性。我怎么都解释不清楚,也没有人肯相信我,从我回家到现在,邻居和以前的同学老师都看不起我,就只有倪沙河教练还有你们肯相信我,我...”白雪泣不成声,见了一个一米九左右的人忽然哭了出来,旁边的几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前面的不就是白雪和小鲜她们吗?我说半天没看到人,喂,大毛,过来,人都在这边。”公园附近的自动售卖机旁 ,一个打扮招摇的男学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抬头往这边看时,认出了小鲜她们。
这个一来就恬噪的跟只麻雀似的人,不用说,大伙也该猜测出是谁了,正是许久未登场的曾经圣心中学高中部的校草级人物曲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