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们两人来自两家,除了我们两人,两家都只剩下老弱,若是我们两人俱死,家中老弱必定饿死。所以,无论如何,我们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人活下去。”男人似乎在为自己刚才的不顾女人的逃跑行为解释。
唐安心中一叹,如果真这样,就可以理解刚才男人不顾女人而逃的行为了。
“你刚才说的不堪赋税重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赋税很重吗?重都你们宁肯跑到深山,也不愿意留在自己的家乡?”
青哥沉默了一下,这才答道:“真正的赋税是不重的,但是,除了正常的赋税外,还有国师征收的仙人税。”
“仙人税?”唐安心中古怪之极: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税。
修仙者不是不能干预凡人之事吗?怎么这个什么国师不但公然干预凡人之事,还进入国家之中,当上国师?
“恩,我们所处之地,属西宁国,两年前来了一仙师,被圣上尊为国师。国师提出在历山修建仙宫,以改国运,这仙宫已经修建了三年,今年又开始征集天下童男童女,充填仙宫。”
唐安心中对这国师的做法很感奇怪:什么仙宫有那么大的工程,居然建了三年还没建完?
肖妹又说:“要建仙宫,自然要人,为此征集了国中所有青壮,去历山建仙宫,若家中无人去顶,便须以钱抵偿。各地方官趁机敛财,普通百姓,修建仙宫第一年便已被盘剥变得赤贫,第二年便须卖儿卖女才能维持,第三年,便多方奔逃,或逃奔他国,或进入山中。我与青哥两家,便是在今年逃进山里的平民。”
唐安为肖妹治好了她的脚,还送了两人几粒小还丹,唐安带着兰息和竹心又上路了。一路之上,唐安还琢磨着那对青年男女的话,这个西宁国的国师,到底为了什么,要修建什么仙宫呢?而且,什么样的仙宫要那么大,建了三年还没建成?
还有,又不是皇宫,怎么还要人来充填,就算皇宫,也只是找些女人充填吧?可这个仙宫,却童男童女都要。
这一切,让唐安感觉到不正常。
看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兰息正要问师父在哪扎营,便听师父说道:“继续走吧,前面三十里处就有人家了。”
三十里,对一般人来说至少要走三个小时,但她们都是修士,只要半个小时便能赶到。因此,兰息便没有再提宿营的话,跟在师父后面在夜幕渐渐降临之中朝小村子走去。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赶到了前面的一个小山村。
看看要走到村口,兰息却忽然咦了一声:“前面路上好象有人。”
路上的确有人,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男孩。虽然夜色已浓,但唐安还能看清,这是一个玉雕粉琢般可爱的男孩,穿着布衣。
竹心上前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那孩子却将一双圆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我在等我娘。”看看竹心,然后看看兰息,最后,将目光定在唐安身上,脸上忽然露出欣喜雀跃的神色,向唐安扑了过去:“娘,你怎么才来啊!”
兰息和竹心都把眼睛看向唐安,眼中冒出八卦的色彩:这孩子,居然是师父?
唐安满脸黑线:她连婚都没有结,哪来的儿子?她伸手推住那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娘。”
但让她奇怪的是,她怎么感觉这孩子有些脸熟?她认真看了一下,却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孩子定定地看了唐安一阵,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明明是我娘,为什么不认昭儿?是昭儿不好吗?昭儿会很听话的,求娘不要不认昭儿!”
那阵式,唐安若不认他,便成最大的罪人。
唐安又羞又愤:“我真的不是你娘,你认错人了。”
但那叫昭儿的男孩却一口咬定:“您明明就是我娘,您怎么能不认昭儿呢?娘,您别不认昭儿好吗?昭儿不会再跟娘要爹爹,昭儿会听娘的话。”
正在此时,村里已经有几人听到声音,走了出来,听了小男孩的话,又看看唐安,眼神中无不透出狐疑的神色。其中一个中年女人便指着唐安说了起来:“你这女人,太也无情,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能不认呢?难道你是未婚生子?就算你是未婚生子,既然生下来了,就不应该对他负责。”
这话一说,唐安登时哭笑不得:她成了未婚生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