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官差朝着竹心大声说道:“怎么不关你们的事?他们都是因为看到仙师您毁掉仙符才死的,若仙师没有毁掉仙符,他们就不用死,若仙师在毁掉仙符后留下,他们也不用死,所以,他们的生死,跟仙师有着直接的关系,可以说,仙师若走了,就是仙师导致了他们的死亡,他们这些人,都可以算是仙师害死的!仙师是修行之人,难道就不怕这些人的怨气,形成仙师的心魔么?”
这个年长的官差似乎知道一些修仙者的事,句句点中了唐安的死穴。他说的是他们,而不包括他自己,难道,他已经没打算活了?
而唐安,还真无法辩驳!
唐安一直觉得奇怪,这狗屁国师在西宁国胡作非为,用的还是官府之中的凡人,为什么就没有修仙者出来干涉?就算打不过国师,但他毕竟是一个人,管不了那么多地方,只要在下面捣乱一下,也不至于让他荼毒百姓到这种地步啊。
却原来,对方竟然是用了这种让百姓连坐的方式,让修士不好为百姓出头,也不敢为百姓出头。
竹心气炸了:“难道,我们就该眼睁睁看自己被你用仙符抓走,而不反抗?难道,我们只是为了自卫毁了要抓我们的仙符,就应该就为了你们的生死,留在这里任杀任刮?你把我们都当白痴了吗?”
年长的官差叹了一口气:“小的怎敢这样要求仙师?小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仙师如果就这样走了,就等于杀了这里的所有人。”
“难道,你想让用我们的性命来交换你们的性命?”兰息问。
年轻官差却哼了一声:“我没本事让你们不走,但是,他们这些人的生死,就系于你们的身上,反正,他们如果死了,就是你们害死的!”
竹心更气了,她刚想要上前,却被唐安拦住了。
唐安看着年长的官差,一字一句的说:“我先问你,作为一个修士,在带着两个徒弟出来历练,在她们并没有被任何控制的情况下,凭什么问我要赎身银?”
“这个……”
“我再问你,我的两个徒弟无故被人欺负,我该不该管?”
“……”
“我再问你,我今天的行为,错在哪里?”
“……”
唐安步步进逼:“我今天在这个市集上,没有做错任何事,可以说,我问心无愧,既然我问心无愧,心魔又从何而入?”
唐安目光灼灼地盯着年长官差:“但是你们呢?假传国师之命,强行勒索我徒弟的赎身银在先,勒索无效之后,动手强抢我徒弟在后,强抢不成,又拿出国师给你们在危急时用的仙符来对付我们!”
唐安扫了所有人一眼:“一个强盗,拿着刀在路上拦路抢劫,在用刀砍人时,被人将刀给折断了,现在,这个强盗却以刀被折断为由向官府告状,说被抢的人不该折断他的刀,你们说,强盗的刀折了,却把责任推到被抢人的头上,为合理吗?”
不待众人回答,唐安马上接道:“当然不合理。同样的,这两个官差持了仙符来抢劫我们,仙符毁坏了,却把仙符损坏的责任推到了我们的头上,你们说,这合理吗?”
众人听了,谁都知道把仙符毁坏的责任推在唐安等人的头上是不合理的,但是,没有人敢回答唐安的话。虽然错的是官差,但官差会跟你讲道理吗?国师会跟你讲道理吗?
当然不会。
唐安转向两位官差:“若不是你们贪财,就不会有今天的祸事,若不是你们强抢不成动用仙符,也不会造成仙符的毁坏,所以,错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你们两个官差,如果说,今天这市集上的人有可能遭到什么灾难的话,那些灾难也是你们两个惹来的,跟我们无关!”
竹心高兴地:“对,我们问心无愧,就算就此走了,也不会有半点心理负担,我们堂堂正正,自然不会有什么心魔影响我们的修炼。”
唐安说这些话的目的,一来,是让众人看清楚,就算国师要报复,也不自己这几个人的错,错的人是官差。二来,她不想让这个年长官差因此时给自己的徒弟们种下心魔,不利于今后的修炼。
她不知道这个国师有多厉害,如果有能力,她不在乎为西宁国除掉这个祸害,但如果那个国师的功力比自己高,她是不会以自己的性命来换这些人的性命的。
因此,她必须让这些人明白,即使她走了,他们的死也跟她无关,今天的事,错不在她,而在官差,当然,根源在于国师。
赶集的众人听了唐安的话,心中也明白唐安自始至终并没有做错什么,做坏事的人是两位官差。而且,听唐安话里的话,以及两位官差默认,收赎身银的事,原来是官府的敛财手段,而非真的是国师所令。那些交过赎身银的人,都在心中把两个官差大骂,有的甚至开始骂出声来:
“那个什么赎身银居然是假的。”
“是啊,我家妹妹花了八两银子的赎身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