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啊,你怎么会逃脱他的手下还这么好好的活着呢?你怎么不去死啊?”
摇晃着阮棠,阮棠只觉得大脑都一片空白。
只有一个声音在重复,那是她曾经最爱的人的声音啊。
你怎么不去死啊?
她想哭,却不知道要为谁哭,她好难过,却不知道要为谁难过。
为什么会到这个样子了呢,她爱的母亲,爱她的母亲,怎么会来用最恶毒的语言说她呢。
幼时轻哄着她,教她读书识字练字的母亲,不忍心让她受伤,受一点伤都落泪的母亲,怎么会变得这般呢?
“母亲,我是你女儿啊,你看看我是你女儿啊。”阮棠捉住她的双手。
“我错了好不好,我说错了好不好。”阮棠看她眼神都不聚焦了,一脸死灰。
“母亲,你看一下啊,我是棠棠啊,你最爱的棠棠啊。”
阮棠上前抱着她。
“棠棠啊。”说罢又低低地笑,着“你怎么不去死呢?”
阮棠大脑轰的一声,没有了下文,万籁俱寂的世界啊,像是集齐了所有的锣鼓直冲她的鼓膜袭击。
“你说什么?”不死心地继续问。
“我说,你怎么不去死呢?”说完手里的东西掏出来,对着阮棠的胸口刺去。
一阵反光,阮棠还是没有躲掉,刮伤了胳膊。
虽是暮春时节,天气也已经回暖回的差不多了,明明是那么有生机的季节,为什么她现在觉得会是那么死寂呢?
“为什么?”
阮棠心脏抽抽地疼,一滴泪都没有落下,可让人觉得,她的世界黯然没有了一半的生机。
“你为什么不去死呢?”一直重复这句话,一直重复。
“你不是唐穆年,你不是我母亲。”阮棠深深地看着她,“唐穆年不舍得我哭,不舍得我疼。”
“你不是她。”
阮棠就那样看着她,直到她精神不济倒了下去。
还是条件反射地接到了她,给她祈福就是为了她平安一世。
好在阮棠穿的衣服是深黑色的,看不出来有流血的颜色,把唐穆年安放到这儿摆的沙发上,捡起地上的刀子。
她神色坦然的走向办公室,请冯主任开个假条。
一直到期末考试的假条,唐穆年精神有问题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了不刺激她,阮棠要带她去山城一阵子,那里山好水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冯主任,麻烦您帮我批个假条一直到期末考试。”
阮棠直挺挺地像棵竹子站在那里,清冷孤傲,语气是说不出来的不容抗拒。
“好。”话不多说,直接批了下去。
“好好学习语文啊,其他的能跟上吗?我把接下来的题全部拷贝下来,你拿去吧。”
说着就开始拷贝剩下几个星期的试卷和作业,所有科目的他都有。
“给,这个U盘带着,好好学习。”
冯坤看着这个瘦但不一定弱的姑娘。
他寒假最想走访的就是她家,但是因为母亲生病了没去成。
就打电话问了一下大学同学俞启,了解了阮棠的一些私事儿,他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家庭氛围,他不敢想象在那样家庭氛围的人生活下来,会是什么样子的。
“会的,谢谢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