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最初虽然是在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表示,但是是唐穆年的父亲,没有什么表示,所以唐家没有动他们。
他们两个后来的发展情况是往结婚方向去的。
这个时候唐穆年的父亲,也发现阮驰域这个人的本性,所以唐穆年的父亲就开始动手不让他们在一起。
再后来他后来他们两个结婚有了阮棠。
中间唐家甚至不让唐穆年带着阮驰域回门,唐家也不承认有这个阮驰域的女婿。
阮驰域回想他们这20年过的,若当初他没有走错路的话,若当初他没有认识的唐穆年的话,若当初他能够听唐穆年一句劝的话,或许他们俩会比这过的更好。
可惜了,这一切都没有,假如都没有如果。
阮驰域伸手向前给唐穆年理了理下凌乱的发丝,他们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他们就像个小女儿一样,让他帮忙扎头发,梳头发。
现在想想他这过去20年,好像从来都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什么。
后来他们有了女儿,阮驰域好像也从来没有给阮棠梳过头,扎过头发。
后来就是啊,阮驰域走向了不归路,但是唐穆年依旧没有和他离婚。
阮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
阮驰域突然想到的。
阮驰域站起身移着步子颤颤巍巍的,像一个老人一样去外面找姜昱。
姜昱脚底下有了三四根烟底,落了一地的灰,那是个专门吸烟的地方。
“先生。”阮驰域喉咙暗哑地,不知道如何称呼,就用先生这个名词。
“她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大概半年了,中间有被江析权带走催眠过一次,阮棠那个时候就是被唐穆年刺伤,一直都没好。”
姜昱背对着他苍蝇不冷不淡,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样。
但是他的每一个字都有强大的穿透力,穿到了阮驰域的心底。
姜昱不管不顾,继续说着。
他说了有关阮驰域不知道的,在他关进小房子的时候,与世隔绝的那一段时间发生了在阮棠唐穆年身上的所有事情。
说完这一切的时候完成,阮驰域蹲下了身,十个手指头扣到了头发里面,那是无尽的自和伤心。
可是那又能做什么呢?那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现在躺在床上生命垂危的是唐穆年,有病生病不知道能活几年的阮棠。
“你过去20年,我也都知道,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不是我的谁?我也不是你的谁,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去评判谁?但是你自己做的事情,你比谁都清楚,往后余生,你出现在谁的身边?不出现谁的身边不用我再说了吧?”
姜昱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阮驰域。
阮驰域听姜昱说完用双手捂着唇发出一阵动物似的哀嚎。
现在是无尽的伤心,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了,都是不可挽回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啊,把那些快要走到尽头的,不可挽回的事情截胡。
不让它再发生。
“我今天带你来,是因为照顾唐穆年的保姆说唐穆年在清醒,或者是在没有意识的时候喊的不是阮棠的名字,是一个叫阮驰域的名字。”
“阮驰域,她们两个以后都与你无关。”
姜昱说完之后,就走了。
他还有事情要去办理。
唐穆年生命垂危,下了病危通知书。
他还要通知他家小朋友,他可能没有机会要帮他家小朋友。
“阮棠。”姜昱拨出了一个手机号,他都背的滚瓜烂熟了的手机号。
“姜昱哥。”阮棠能听出他细微的声音,有点低沉。
“你怎么,姜昱哥?声音这么低沉,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阮棠紧握着手机,拿着书。
“阮棠。”姜昱还叫了她一声名字。
“姜昱哥,你在哪呢?是在公司吗?”阮棠听到声音有点吵。
“我在医院。”
“你在医院干什么?”阮棠心惊了一下。
“阮棠,阿姨病了。”姜昱说着说着声音都没了。
“你说什么?”阮棠不敢相信他说的话。
“你在山城?”阮棠可以确定了。
“嗯,阿姨出车祸了。”姜昱心好累,替他家小姑娘心累。
“阮棠你不要难过?我去接你去,你别哭,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已经下了。”
“你父亲,我让他回来看你母亲了。你别哭,好不好。”
姜昱最害怕阮棠哭了。
他不能这样看着我家小姑娘受这么多罪,而且还不能说。
阮棠就在对面电话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姜昱哥,你是什么时候到山城了?为什么没有对我说?”
“我也是才知道的,你不要哭,我这都去接你,别怕,有我在。”
“阮驰域这个人呢?他现在在哪呢?”
“他还在医院,刚才他在你母亲的病房里呆了一个多小时,可能是在忏悔吧!”
阮棠没有说话,就在那边心里冷笑了一下。
“他是有什么资格在忏悔,你为什么把她带到我母亲病房里?”
“我就是问你为什么要带他回去?”
“王阿姨说你母亲在意识清醒或者不清醒的时候都念着阮驰域的名字。”
“阮棠,我去接你,你别激动,我这就去接你,很快的,别哭。”
“我没有哭,我不会哭,我等你来接我,我会等到母亲回来的。”
“好,我这就去见你,以后你有我在,不用害怕,知道吗?”
“我知道你不用自责,你也不用心急,谢谢你。”
阮驰域站在姜昱的背后,“先生。”
“你要和你父亲说话吗?他现在在我旁边,叫着我的名字。”
那边的听筒逐渐失了声音,静谧了,有好几分钟。
“你把手机给他,我来对他说。”
姜昱把手机递给阮驰域,打开了免提。
“喂,阮棠,我是爸爸。”说完就蹲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