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官府及时的调配,可能会在后年实现耕牛的下田,这还是在老农能够买得起牛犊的基础之上。
如果老农没有能力购买耕牛幼犊,那耕牛下田暂时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样一来,退下来的耕牛更是会越来越少,继而牛肉铺子的生牛来源将会一直的吃紧下去。
这种情况对于牛肉铺子来说,绝对是一个生死存亡的大事,现在牛肉铺子还没有重新开张,就招来这样的打击,实在是让三位东家寝食难安。
即便是马上去口外贩牛,来来回回的那也需要一季甚至两季的时日,这样的时日迷茫,实在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就在三位东家束手无策的时候,攻下了汾州、平阳、潞安、泽州等各地的马国柱马大人,返程并州府的路上,便再一次的路过了古陶县衙所属地界。
把李自成的余孽赶走之后,作为山西巡抚的马国柱,首要想到的便是恢复农耕生产,可是没有屯粮习惯的八旗官僚,只会随便的宰杀百姓的牲口,这让本来就土地贫瘠且缺少劳力的山西境内,更加是雪上加霜。
对于旗人官僚的做法,作为汉臣的马大人也没有办法,现在马大人唯一想做的,就是尽快想一个办法出来,这个办法必须是让有田的百姓有成年的耕牛使用。
可是一头成年的耕牛最少需要二十两银子以上,经历了多年战祸和灾荒的山西百姓,即便是把耕牛拉到他家的院子里,他都拿不出银子来购买。
怎么办呢?
一季的粮食就是山西百姓一年的口粮,今年的口粮生长如果没有耕牛的协助,那是要大打折扣的,每一家农户积少成多损失的口粮,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现在是朱达昌他们愁没有生牛宰杀,马大人这里不仅愁没有耕牛使用,还愁即便有了耕牛,百姓也不一定买得起。
因为天下大乱导致的民不聊生,自然应该由官家出面解决,最后在马国柱马大人的召集下,古陶的乡绅富户便被请到了古陶县衙。
其实包括朱达昌雷东家在内的这些富户们,都是不想参加这种局的,因为他们知道一旦参加了这种官家的局,最后的结果不是要银子就是要东西,这几年来被旗人欺负来欺负去的他们,实在是怕啦。
可是纵观时局查看天下,旗人已经是坐稳天下,他们又不敢不唯命是从,最后内心里战战兢兢的他们,还是如约的赴了马大人的局。
现在的古陶知县是一个叫阿克敦的旗人,阿克敦这人就是典型的旗人思想。
他才不管老百姓的地里有没有耕牛可用,他只管搜罗来耕牛宰了便吃,其实除了不给银子之外,作为一个农牧思想的旗人来说,他做的其实也不是很过分。
可这样一来的话,一切就相当于是杀鸡取卵,简直是置百姓的死活而不顾,做起事来丝毫的不给自己和百姓留余地。
即便是他的顶头上司马大人驾到,这阿克敦却还是丝毫的不收敛,可是作为汉臣的马国柱,却是不能把他怎么样。
此时官高却言轻的马大人,只能是把这阿克敦扶上马还要送一程,这场古陶乡绅富户的局,即便表面上是县官现管,可实际上真正办事的人却是马大人。
“如今天下初定,百姓渴望太平,可人不能一日无粮吃,马不能一日无料嚼,各位乡绅富户在古陶都是举足轻重之人,你们的心中可有良策啊,朱...朱达昌朱大掌柜的是吧,你的铺子可曾开起来了吗?”
“马大人,小的的铺子暂时还开不起来。”
“为什么开不起来呢?听说你家的牛肉很是美味嘛。”
“实在是没有生牛可用。”
“哈哈哈...,你和本官都是一样,本官也实在是没有耕牛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