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嘴里传来传去的话,是会传来传去的传变味儿了的,我师从友是天子门生,可不想让大家因为误会我而辱没了我主隆恩。
我还没有考上贡生的时候,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交好的。
那时候的她家和我家,都一样是穷的揭不开锅。
不过,我和彩娟早已是许了终身,只要我落他个一官半职,就会把彩娟娶回家门。
可是等我考得贡生回家看看的时候,家里已经饿的快要死人的彩娟父亲,却已经是把彩娟卖到了花街柳巷。
我怎么能让彩娟待在那花街柳巷呢?
于是我就跑去老鸨那里求情,希望她能放过彩娟一马。
那老鸨知道我已是贡生,倒也给了我三分薄面,只要能将买彩娟的银子拿回来,她就把彩娟原封不动的还给我。
可是当时的我还没有入仕,哪能有那么大的一笔银子。
于是,想来想去的我,就去找彩娟的家人谈事。
我希望他们先将彩娟赎回来,之后等我获得一官半职时,一定会加倍的补偿他们。
可是他们跟我说,等到我有了银子给他们,他们一家人早已饿死了。
不管我怎么跟他们说,最后他们还是咬着意思不放。
就这样,等到那老鸨给我预留的期限到期时,我却是两手空空的站在那老鸨的面前。
没有银子拿出来,老鸨自然是不会再给我留余地。
几天后,我听说那...唯利...是...图的老鸨,已经开始要卖彩娟的处子之身。
当时我心急如焚,可是又毫无办法。
熬得一夜都没睡的我,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却听说彩娟上吊死了...”
说到这里的师从友,倒是没有再嚎啕大哭,不过却是低着头好久都没有说话。
就这样呆了好一会儿的师从友,又是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进屋里。
哪怕是秀姑或大家要扶着他,他却是狠狠的甩开别人不让动他。
师从友如此这般,大家便也就没有再去为难他。
不一会儿工夫,还是晃晃悠悠的师从友,竟然是从屋里拿出一个信封。
东倒西歪坐下后的师从友,先是将那信封里的信页铺到酒桌上,这才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在那张泛黄的信封上,歪歪扭扭写着八个字。
“好好做官,做个好官。”
看到这八个字,朱达昌便轻声的问师从友说:“师大人,这是彩娟给你写的?”
“嗯...呜呜呜...嗯,是她上吊之前写给我的。”
按照一个六品官的那点年俸来算,师从友过这样简朴的日子,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户部的六品官,虽然年俸是不高,可油水却是不少。
如果师从友想要过上好日子,只要随便的搞一点小动作,他家的日子一定会大大改善。
别的不敢说,雇几个佣人伺候他,还是没有问题的。
只要是这样做了的师从友,不仅可以变成顺大流的官场角色,还不会触犯什么大的王法。
只要是这样做了的师从友,不仅能让上司更加赏识他,还可能会有升官的机会。
可是师从友没有这样做。
把握着原则的师从友,不仅没有过上好日子,还惹得同僚都排斥和排挤他。
在户部的同一官职干了近十年的师从友,却是一直都没有等到升迁的机会。
不过这样也正常,贪官怎么会让清官升迁,那不是自找苦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