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走了,刘丘走了,朱黑炭也走了。
他们的离开,可以说是各有各的情况。
像朱黑炭的情况来说,一切就都是按照朱达昌的意愿离开的。可是一股子身边的冷冷清清袭来,朱达昌的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包括师从友,其实朱达昌不想那样做,可是不做又不行。
不是他不想面对,更不是他不敢面对,只是在社会地位上升到此的时候,令朱达昌顾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的朱达昌,本来已经是两位妻子的夫君,马上又是两个孩子的爸爸,还是家中已经进入暮年的老母的儿子,这几位朱达昌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朱达昌不敢再让他们替他自己担心。
除了自己的亲人,现在还有很多人都在靠他自己吃饭,而这些靠他吃饭的伙计或掌柜们,背后又是一个个不同情况的家庭。
朱达昌一定和他们不亲,甚至有的伙计他都叫不来名字,可是看着每天的生牛都能变成成品,朱达昌知道这都是他们努力的结果。
认识师从友的过程,有阿克敦引路的成分,更有朱达昌努力的成分,如今师从友如此,朱达昌看着也很难受,可是如果本来是无法改变的结果,再把他自己也连累进去,那么朱达昌觉得这份买卖有点不划算。
送别朱黑炭准备进院子的朱达昌,正好遇到前来复诊的那郎中,几乎同时看到彼此的他们,这次倒是朱达昌快走了几步。
“先生,过来了?”
“东家,我过来看看,东家您对我很仗义,我也不能事不关己不是?”
“谢谢先生,像师大人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起死回生或更好的办法,只要能让师大人好好活着,我朱达昌花多少银子都没有关系。”
听朱达昌说到这里,那郎中殷勤的表情便收起了一些。
紧皱眉头想了一会儿的那郎中,便是哎了一声的对朱达昌说:“东家,有一种波斯国深山里长的仙鹤草,大概可以止住师大人的脑溢血,不过之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这点小医实在是很难说。
还有,波斯深山仙鹤草采集艰难,要在数九寒天的深山里采集仙鹤草的枯枝,不仅如此,这种仙鹤草的附近,一般都会有成年大黑熊出没。
也就是因为这些原因,采集仙鹤草的成本和付出,有时候都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所以...所以它很贵。”
那郎中铺垫了这么多,最终也就是要表达一个贵字。
朱达昌这么大的买卖人,自然能听出这里边的道理。
听那郎中终于说完,朱达昌就直截了当的问说:“先生,您就说需要多少银子吧?”
“东家,想要用这种仙鹤草,光有银子不行,还要有别的。”
“别的?什么别的?”
“东家,这事小医实在不好说,小医也实在说不出嘴。”
那郎中突然搞得这么神秘,让朱达昌有点摸不到头脑。
看着那郎中和以往不同的怪相,此时的朱达昌突然有一种不祥之感。
不过,对师从友病情瞒天过海的良心不安,逼迫朱达昌很想要尽快走出内心困境。
即便已经感觉到了不祥预感,可朱达昌还是想尽量的让自己心安。
于是,突然显现出怒气的朱达昌,便没有客气的对那郎中说:“先生,我朱达昌欠过你的银子吗?”
“东家,您不仅没有欠过我的银子,而且您还多给了我很多的银子,小医这几天挣下的银子,大概是小医半年的收入都不止。”
“那你这吞吞吐吐的又是所为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