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以后,朱达昌便笑着说:“这清水真好,一点都没有其他的杂味儿。”
朱达昌的话里有话,那郎中一定是能听得出来,可是此时的那郎中,却把头低得更沉。
在朱达昌这里,那郎中是得过好处的,一个得过别人好处的人,哪怕是想要坑害别人的时候,也是心有余悸的。
毕竟一旦把朱达昌逼到死路,有些事情捅出去对谁都不好。
不过,终于是把碗端起来的那郎中,却是听到朱达昌说:“哎呀,哪怕是清水,如果不是热乎乎的清水,一样是会喝坏肚子的,先生稍歇,达昌去去就来。”
给那郎中丢下这么一句话,朱达昌便起身准备离开。
听朱达昌的意思,应该是要去茅房。
朱达昌刚刚起身,一样也站起身的那郎中,先是一口气喝完一碗水后,这才打了一个嗝的对朱达昌说:“东家说得对,喝这种凉水确实是对肠胃不好,小医此时也想去茅房一趟。”
“哦?好,有点意思,行,那咱就一起呗?”
“一起好,小医确实还找不见咱家的茅房。”
“既然是咱家的茅房,先生又怎么会突然找不见了呢?”
“哎,可能是水不干净,小医其实和东家您一样,都是喝了这不干净的水才会闹起了肚子。”
那郎中拐弯抹角的话,朱达昌已经听得很真。
此时转眼盯着那郎中看了一会儿后,朱达昌便舒了一口气的说:“先生,既然咱都是同病相怜,哪咱又为何不站在一起看一场戏呢?”
“看戏?”
“对,看戏。”
“那谁演这个戏?”
“哈哈哈哈...,你我他呗,既然有人想和咱一起唱一出好戏,那咱为什么就不能陪着呢?我朱达昌还没有那么小气。”
听着朱达昌说完,那郎中又是低了一会儿头之后,这才猛地抬起头的笑了起来。
这时候那郎中的笑,好像有喜悦的成分在里边,好像又有凄凉的内涵在其中。
都把自己笑出泪来的那郎中,接着又是好像呛着的咳嗽了好几声之后,这才看向朱达昌的说:“东家,我也爱财,不影响结果的坏事我也肠干,可是我不想害人。”
“先生,我知道,这后面究竟是谁在作怪?”
“东家,都是你家斜对门的马家在作怪,马家在京城的买卖很多,朝里也有护着他家的人,至于是哪位大人护着他家,说什么的都有,当小医的实在是不敢确定。”
“马家?就是一样做熟肉的马家?”
“东家,马家不仅做熟肉买卖,还做药材瓷器茶叶买卖,他家在这条食品街上,那是谁家都不敢惹的主儿。”
这里边的道理很通,哪怕是那郎中不说这么多,只要让朱达昌听到马家两个字,朱达昌就什么都明白了。
同行是冤家嘛,这再正常不过。
“哦,先生,你是在马家那边留着什么把柄吗?”
朱达昌刚刚说到这里,那郎中的脸就红了。
看那郎中的那个样子,这那郎中不仅在马家有把柄留着,还可能不是什么好听的把柄。
不过事已至此,只有了解清楚事态,处理起事情来才能顺手。
于是,本来不喜欢打听别人隐事的朱达昌,这次却还是破了自己的习惯。
“咋了先生,您就说一说吧,说出来咱好对症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