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欢快地凑到穆清面前，“大伯。”

穆清微笑着摸摸她的头，眼里涌出的尽是父爱一样的温暖，“出去没多久，然然又长高了。”

“已经一年了。好几百天呢。”

穆然现在说话的口气，就是个正常的十二三岁的姑娘。

“高没高不知道，长漂亮了，倒是真的。”穆光伸手捏了一把穆然的小脸。

穆然顺势握住他粗糙的手，滞了片刻，“光哥哥就会夸这一句，难道然然不懂事不孝顺不可爱不善良吗？”

“乖乖，你哪有那么多优点？”穆泰啧啧。

穆清牵着穆然跟大家一起进了正厅。

穆振全程不说话，他的性格本就是哪怕被雷劈焦了，也很难哼出一个字。更何况他心里因为穆乔的事情正生着闷气。

穆然从穆清身边又转到穆振面前，“二伯，我已经会写你教我的那个字了。”

穆振没想到穆然会突然说这个，他脑子里还在想穆乔害穆然的事情，“真的？”

“我明日写给二伯看好不好？”

穆振虽然面无表情，可眼里融化了一些温情，对穆乔的憎恶也就没那么强烈了。

“然然什么时候开始学写字的？听说挨了教书先生不少板子，字不会一个。”穆泰本来正在与温玄说话，突然听到穆然说写字的事情，冷不丁插上一句。

所有兄弟中只有穆泰是个杠精。

“二伯，你替我打他，他老是笑话我。”穆然噘嘴，跑上去揪住穆泰的两腮，“夸我。快夸我。”

“夸人是要发自内心的，我做不来二哥言不由衷的夸奖。”穆泰笑道，“还又长漂亮了，呸呸呸！”

穆然不服气，她转向穆光，“二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全京城最好看的？”

穆光想都没想，“是是是，全国最好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穆泰又笑，“明白了吧？敷衍就是敷衍，夸的过分就是反义懂不。”

穆老夫人假意瞪了一眼穆然，“多大了，还坐在你哥哥腿上撒娇，知不知羞？”

正厅里气氛欢快，连穆振也慢慢松了表情。

这时穆老夫人看见站在门旁边的穆远，都以为他没来，谁知他竟站在人群中。

穆老夫人看着穆远，又气又可怜他，上次何氏姐妹搞了一下，他彻底失望了，也下定了决心不再同情她们。

“你杵在那里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穆府亏待了你似的？”

所有的目光都跟着穆老夫人落在穆远身上。

穆清怪自己一时忽视了弟弟，他站起来，“三弟快过来坐。”

穆远低头不吭声也不动作。在两个哥哥面前哪怕是侄儿面前，穆远都觉得自己不配坐下。干了太多让人笑掉大牙的事情。

穆老夫人的火气又上来了，“你要坐就坐，不坐就回你自己的屋，省的赖在我面前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