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也只有他能说清楚。
看见秦萧过来,穆菲像看见救星一般,脸上的神情松了下来,“有没有,摄政王最有发言权!”
秦萧看着穆然,淡淡一笑,事情的经过赵泰已经告诉他了,“我并没有送什么东西给穆小姐,只是跟她说了几句话而已!”
穆菲整个人瘫软,她认定秦萧说谎,“我亲眼看见的,否则我怎么能知道摄政王的东西?还胡乱造谣有损妹妹名誉的事?”
苏月也帮忙道:“是啊,肯定是看见东西了!”
“那颗珍珠放在一个深蓝色小巧的锦袋中!”穆菲继续说!
“若是摄政王肯拿出来让大家看一看,谁是谁非不就清楚了?”苏黎妇唱夫随。
只见秦萧从怀里拿出一个蓝色锦袋,如穆菲描述的一样,“前两日衣服上有点脏,本王命人将东西取下来,一直放在身上,这等私密的事情,太子妃都能知晓,看样子本王身边不干净了。”
这话说的苏昭脸色难看,北燕摄政王亲自前来,被这样惦记,诚意在哪里?他怕这件小事直接影响会谈的结果。
本来只是件不起眼的小事,苏昭也懒得管,可是秦箫这么一说,便成了不得不谨慎处理的大事,他周身冷气直冒走到穆菲面前,“从实说,摄政王的东西你为何知道。”
“皇上,是臣女亲眼看见的,就在刚刚,他将这个送给......”
“住口,”皇上顾不上穆府的面子,“穆振,你女儿怎么回事?”
穆老夫人以及穆府的人都跪了下来,“请皇上恕罪。”
谁都知道,穆菲若是监督摄政王,那肯定不是穆府的主意,更有可能是太子。
为了不将事情搞大,再加上宴会厅还有其他大臣及家人,苏昭跟秦箫表示了歉意,随后将事情压下来,说等宴会结束再好生问问。
秦箫回了个意味深长的笑,“不是什么大事,算了吧。”说完跟苏昭打了个招呼回了宴会厅。
苏昭让人将太子妃送(押)回穆府,并让苏月回自己的寝殿,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出门,今日这洋相出的让他忍无可忍。
苏月不服气,就算她被穆菲误导了,但是穆然也不能打她,看着苏昭息事宁人的态度,苏月气急,“父皇,儿臣被她打了,她一个臣女竟然敢打我?我们皇家的颜面不要了吗?”
苏昭恨不得再给她一巴掌,又蠢又蛮横,不知道他怎么生了这样的一个女儿,“她打你打的好。不懂分寸的东西。”
“父皇.....”
穆然人照打,打了后她也认错,假惺惺道歉,“我当时只是想让九公主不要再说那些难听的话,可是她老是说,我一着急就动手了。”
苏昭看不惯自己的女儿,可是也不能允许别人打她,打公主的脸,他现在将人拖出去斩了都可以,然而他压住心中的火。
穆然当然知道他心中所想,不过她后面的话一说,估计苏昭会觉得她打的对。
“我从小就被教育忠君爱国,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以国之利益为重,北燕摄政王与我穆然,不单单是两个个体,各自代表的是各自的国家,九公主说我狐媚,勾引摄政王,这岂不是在说我大雍勾引北燕?北燕何德何能值得我大雍勾引?”
“你不要小题大做......”苏月一听,好像事情有点严重。
穆然跪下,“皇上明鉴,从前九公主怎么对我,我从未与她争执,可是今日这个事我不能忍气吞声,她继续说下去,难免会被一些嚼舌根的人听去,到时候断章取义胡乱一传,就坐实了我勾引人的事情,可事实证明这不过是九公主和太子妃之间的某种约定而已。”
这是穆然猜测的,就算猜的不对,她也要再踩一把穆菲。
苏昭本来已经忘记穆菲了,现在他又想起来,“太子妃做的太无聊,朕看她是不想做了。”
穆菲失态,跪下来使劲磕头认错。
苏昭摆摆手,一刻也不想看见她。
一行人陆陆续续回到宴会厅。
秦箫只坐了没一会便提前离场了,苏昭没有多留他,他知道今日的事让秦箫有些不痛快。
回到驿馆,秦箫背手站在窗前看着夜色,手里揉搓着那颗象征身份的珍珠。
今日送这个礼,秦箫也是做了一番考究的,说到底确实有拐带穆然的嫌疑,只是穆然终究出乎他的意料,对这可稀有又尊贵的珠子毫无兴趣。他原本还感谢穆菲,若不是她出现,穆然绝不会收下,只是,珠子终究还是回到他手上。
他甚至到现在都不知道珠子是谁还给他的,他送出珠子刚回到宴会厅的座位上,某个角落里有东西朝他飞来,他顺手一接才发现是自己送给穆然的东西。
上边还附上一个字条:珠子收回,否则将来你用北燕十座城都换不回。
这赤果果的恐吓,当时激怒了他,他首先想到的是穆家人的警告,可想想又不对,正一头雾水的时候,被赵泰喊了出去。当时若他拿不出珍珠,他与穆然的名声都会受损。
现在他也不想追究恐吓他的人,反倒要感谢他,毕竟堂堂摄政王在别国传出不雅之事,有辱名节。
“爷,需要让人查探一番?”随从问道。
秦箫敛眉,在皇宫大内的宴席上,能躲过众人的警觉,神不知鬼不觉将东西送飞到他手上,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查也查不出所以。再说事情闹出去,真的侮辱了穆然的名节,那与穆府的梁子可就结下了。
“不用,此番前来只为了国事,至于其他,来日方长!”秦箫还没有昏到为了一个女人坏事。两国以后还有很多需要商谈合作的地方,慢慢来。
窗外夜色朦胧,秦箫勾唇一笑,盛京的夜虽清冷,不如北燕的夜寒冷,不知道穆然能不能适应北燕的气候?
他将珠子放在锦盒里,让人于他走后再送去穆府,这次不是送给穆然,而是送给穆老夫人。
穆老夫人收到珠子的时候已经是秦箫离开的两日后。
她当即将穆清河穆振喊来。
寿康苑的气氛很久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凝重,虽然秦箫只留了一颗珠子并无只字片语,但结合宫宴的事,大家心里都感觉不好。若是他真的打穆然的主意,那穆府应该早早打算。
大雍虽然比北燕强大,可是北燕的地理位置很好,有助于大雍对付大齐和北方的游牧民族。保不准将来秦箫利用国事施压求娶穆然。
穆振一拳头打在桌子上,茶杯一歪,从杯托上滚下来,摔在地上。
穆清低头沉思片刻,“然然已经十三岁了,上次摔了一跤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不如早早打算。”
穆老夫人何尝不想早打算,可姻缘也是看缘分的。她不想委屈了宝贝孙女。
梨心低头过来收拾桌子,穆振的衣袖有点湿,她又拿来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